五味成杂,找了很多理由来为谢九玄开脱:一定是他哥没有亮出真实面貌!
看,光是如今这副易了容平平无奇的容貌,就能让阮宁把持不住,化身禽兽;若是真实容貌露出来,他简直想象不到阮宁会怎样跪地哀求。
她绝不可能这样淡定!更不可能这样无情!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替哥哥难受。没想到,阮宁竟是这样的人!趁着人家生病行禽兽之事,事后竟然翻脸不认人。
阮宁说了那句话以后,谢九玄果然老实躺着不动了。
并非他有多听话,而是他从小受礼仪约束惯了,不喜人前衣衫不整。
方才亲阮宁入神,一时没有注意也就罢了,如今既已注意,无论如何也没有让人观瞻的癖好。
他淡淡垂下眼睑,眼睛里露出一丝愉悦来。
梁司南瞧见,心彻底沉了下去。
阮宁一颗心经历几番风吹雨打,颇有种任它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看上去挺唬人的。
她很平静地打发两人:“走吧。”
梁茹儿和梁司南就被她唬住了,乖乖跟着她走出去,嘴里要问的千万个疑问也不敢问了,眼睛也不敢乱瞄了,整个人规规矩矩,犹如夫子面前的学生。
“吱呀——”
门关上了。
天色还很早,太阳只在山头露出半张脸,院子里雨水打落一片残叶枯枝,风吹到墙角,铺了厚厚一层。
空气中有微微凉意,呼吸之间飘来泥土的气息。
阮宁甚至还有闲暇回想两人刚才说的话。
看来都是听说了有人生病,心里担忧,一早来看。
梁茹儿听了半茬,以为是自己病了。
梁司南打听得很清楚,知道生病的是宁景。他刚才冲进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来着?
阮宁回想了下,眼睛一顿,抬头直视梁司南。
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你很担心宁景?”
梁司南还沉浸在方才那一幕的震惊以及阮宁此人的无情之中,盯着她看时目光中不由带着幽怨。
“当然。只要是府上客人,我都担心的。”
“是吗?”阮宁吐出两个毫无意义的字。
她可以肯定,梁司南进门时脸上带着真切的担忧。可能当时情形,闯进来的第二个人让她吓得不轻,她条件反射回头一看,就记住了那个表情。
“当然。”梁司南肯定。
阮宁则在心里分析梁司南担心宁景的原因。
梁茹儿瞧见梁司南那副幽怨纠结的表情,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她眼睛里闪过狐疑,立刻想起他们家曾经可是差点跟宁宁结了亲的!
难道……他哥对宁宁情根深种,当年被阮府拒婚,从此心灰意冷,大受打击?
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他为何两年来郁郁不乐,不求上进了。
她为自己猜到如此曲折的故事而雀跃,嘴角刚扬起来,想起这并不是话本,心情立即沉了下去。
她哥那么喜欢阮宁,看见刚才那一幕,心怕是都要碎成一瓣一瓣的了。
想到这里,梁茹儿抱了抱梁司南:“哥,只要你勤学奋进,像以前那般,日后定能娶到一个中意的姑娘!”
梁司南这厢替他哥不值,梁茹儿的话听得他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乃梁府嫡长子,娶妻自然娶贤。”
说到“贤”字,他不自在地看了眼阮宁。
阮宁:“你们回吧。”
她揉了揉太阳xue,头疼不已。
都怪她平日里行事太过随意,像是两人今日直接闯进来这事,还真怪不了他们。
一开始,他们也是待下人回禀后再来见她的;最简单,也会敲了门,等允许后再进。
奈何她不是在打坐就是在打坐,下人时时询问她觉得麻烦,便告诉他们想来直接进来便是。
若是有避讳,她自会插门。
再者,她五感敏锐,往往人刚进院子,她便察觉了。
没想到,今日栽了跟头。
先是被谢九玄惊得六神无主,后又兵荒马乱,哪里还顾得上听有没有人来?
她叹了口气,一脸沧桑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笑得不行。
忘了说以后更新时间都是晚上12点之前,12点再来看吧,早睡的醒来再看~
☆、089
089
可能身体底子有亏损, 谢九玄这场风寒来势汹汹,总也不好。
自那天他险些杀了人,阮宁轻易不让人靠近。
她亲自端了药放到他面前:“喝吧。”
这人皱着眉头看了眼药, 并不伸手,嘴里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轻咳。
阮宁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抑。
谢九玄咳得越发厉害,却仿佛不想示弱, 扭过头去,只留下一个固执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