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任何事左右,他……我不配。”
玄灵道君看着陆沉音失魂落魄眼泪朦胧的反应,就知道宿修宁也算是没有错付深情。
他难得柔声安抚道:“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愿不愿意。”
陆沉音看向他,他一字一顿道:“他愿意为你如此,是你的福气,你要做的是接受这些,并对他更好,而不是妄自菲薄。”
难以想象曾经严苛到处处怀疑她的玄灵道君会和她说这些话。
陆沉音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道:“您说得对。”她握紧了拳头,“我会对师父很好的,还请道君放心。”她坚定道,“今日师父为我做的,他日若师父需要我做,我也会毫不犹豫。”
看着她如此,玄灵道君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婧瑶。
他不想提那个已经死了一年多,恐怕已入了轮回的小师妹,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提了。
“……婧瑶她,最后的时候,也不忍他真的出事。”他低声道,“修宁将她一剑穿心,但她没舍得刺他的心脏。”
陆沉音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没有缘分,哪怕曾是师兄妹那样亲近的关系也没有缘分,而你得到了别人死也得不到的一切,往后要好好珍惜,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同他生气,让他难过。”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陆沉音怕是会觉得自己和宿修宁拿错了剧本。仿佛她才是那个要娶新娘子的人,娘家人来找她说心里话,让她对新娘子好一些,迁就一些。
她抹了抹眼角,抹去泪痕,点头道:“我会的。”
玄灵道君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的话说完了,你去找他吧,别把他一个人丢在后山。”
陆沉音想说不是的,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也不太清楚他怎么想的。
她当然不会丢他一个人,她怎么舍得?
玄灵道君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摆摆手道:“好了,快去吧,我知道了。”
于是陆沉音目送着这位前几天还险些被自己师弟割了脖子的道君离开了。
看着掠向紫霄峰的剑光,陆沉音总觉得玄灵道君在某些时刻的眼神,是对她和宿修宁带有羡慕的。或许他这辈子,哪怕不能飞升坐化了,也不会像宿修宁这样大逆不道,搞什么师徒恋。
但他其实并不厌恶这些。
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嫉恶如仇,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青玄宗,为了宿修宁。
他也是用心良苦,他也曾渴望与爱人并肩,日日相伴,但天不遂人愿罢了。
青玄峰的后山和一年多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陆沉音走到这里,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结界前的宿修宁。
一夜过去,他依旧站得笔直,好似没什么可以将他压倒。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天下无敌的男人,曾被人魔刀穿胸,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年多。
他醒了就来找她,甚至不顾仙门大比,还对他的师兄出了手。
这样好的一个人,她怎么忍心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为难。
陆沉音跑过去,在一片飞花落叶中自后抱住了他的腰,低声问:“还疼吗?”
宿修宁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她估计是知道了他受伤的事,眨了眨眼轻声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怎么会不疼。”
陆沉音脸埋在他背上,他很快感觉衣服好像shi了一片。
他赶忙转过身抱住她,低头查看她的脸,她却躲着怎么都不肯给他看。
“别哭了。”宿修宁低声道,“如果不想我做那件事,就别哭了。”
陆沉音想起那夜她一直哭,他后来做了什么让她继续哭,就有些哭不出来了。
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仰头看着他说:“师伯来见过我了。”
宿修宁皱了皱眉道:“他太多嘴了。”
“不是的。”陆沉音摇了摇头,眼睛红红道,“这些我都该知道的……你应该自己告诉我的。”她的手落在他胸口,他伤口处其实已经没有伤疤了,哪怕是血炼魔刀留下的伤口,也被嘉容楼主给消除得干干净净。
为了偿还太渊真仙的恩情,嘉容楼主做了她所有可以做的。
“真的不疼吗?”陆沉音咬唇道,“那时候你一定很疼。”
宿修宁其实不太记得当时是什么感觉了。
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那时候只觉得累,累到眼睛都睁不开,身子都站不住。
但他当时也很高兴,因为他做完了他该做的,他可以去找她了。
“师父没事。”宿修宁抱住她低哑道,“真的没事。”
陆沉音吸了吸鼻子说:“所以我捏碎了珠花,你是不知道的,你在昏迷才没来找我,你没有食言,是我不懂事。”
宿修宁停顿了一会才说:“我是有感觉的。”
陆沉音讶异地看着他:“什么?”
“你捏碎珠花,我是有感觉的。”宿修宁的目光望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