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要来反对,就上来跟我打一场,若你们赢了,要杀要剐我任凭处置,若你们输了……”她提高了一些音量,“就再也不要对我们的事说三道四。”
宿修宁没想到她会把一切责任都承担下来。
他几次想要上前,都被她的眼神拦了下来。
他站在画溪山弟子面前,身姿端肃,如雪白盛放的莲。
他静静看着比武台上的陆沉音,她手中握着朝露,头一次毫无遮掩光明正大地使用它。
“这是朝露,很久以前它就陪着我了。”陆沉音淡淡道,“它是我的本命剑,但也曾跟过魔尊婧瑶,我知道你们见到它会有什么猜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哪怕海水倒转,天地逆反,我也不会堕魔。”她望向宿修宁,坚定道,“我爱宿修宁,我会永远像他一样,无愧于心,无愧天下,坦坦荡荡。”
她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说她爱他。
微风吹起宿修宁侧脸的发丝,他缓缓笑了笑,削薄的唇微微勾起,那双令人着迷的眸子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像世间最剔透动人的琉璃。
每一个看见他这个笑的人,都会难以自控地被吸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陆沉音挥了挥剑,声音沉着而有力量:“我就在这里等着,既然是仙门大比,我也算画溪山参比的一员,但凡对我方才的话不满或者不服气的,都可以上来和我打一场。我还是那句话,我输了,任凭处置,我赢了,你们都闭嘴。”
落霞站在素云长老身后,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握着拳情不自禁地高喊道:“师叔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她这一嗓子成功让大家从宿修宁的风采中回过神来。
元陈子和蒋门主都很尴尬,星火长老是个医修,虽然也能打一打,但他根本不擅长打架啊,还是和化神期的剑修打,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再者,他们自家楼主也不是没做过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他的接受程度还蛮高的。
所以,同悲楼是没反应的,在这个时候没反应,就等于默许了她。
赤月道君坐在流离谷的位置上,他一会看看陆沉音,一会又看看神色失落脸色苍白的江雪衣,忍不住叹息道:“你还没死心啊?”
江雪衣垂下眼眸:“师父死心了吗?”
赤月道君很清楚他在问什么,他怔了怔,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你这样会很受伤。”最后,赤月道君低声道,“你和我的情况不同,我至少得到过,可你呢?你这样毫无指望地喜欢一个人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江雪衣低低道,“能见到她还活着,听到她说这些话,看她如此为自己争取,我已经很满足了。”他慢慢说,“如果可以,做她的朋友,一样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
赤月道君怎么都没想到,他看起来内敛寡言冰冷淡漠的徒弟,竟然有这样一颗从容的心。
他闭了闭眼,终是叹息一声,用沉默表了态。
陆沉音的目光自六大仙宗掌门脸上一一划过,同悲楼和流离谷的意思她明白了,渡缘寺的归一大师从头至尾也没为难过他们什么,他的意见可以忽略不计。
玄灵道君更是早早就同意了他们的事,甚至还帮着隐瞒遮掩,他的意见也是肯定的。
“那么,就只剩下飞仙门和丹霞山了。”陆沉音看着蒋门主,“很久以前蒋门主就想教训我了,如今机会难得,蒋门主还不上来?”
蒋素澜站在母亲身后,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她时不时去看宿修宁,虽然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安静站在那,但依然没人能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这样的人,只要出现了,他站在哪,人们的目光就停在哪。
一年多不见,他好像一点都没变,又好像变了很多。
如今她已经和丹霞山的大师兄举办了合籍大典,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毫无可能同他在一起。陆沉音做了她做不到也不敢做甚至都不敢奢望的事。
她对她,此刻除了敬佩和羡慕,再无其他了。
蒋门主被陆沉音直接提出来,脸上的尴尬之意更浓了。
她怎么说也是六大仙宗之一的飞仙门门主,如果在这样的场合下输给了陆沉音,那可就是身败名裂了。不单是她自己丢脸,飞仙门也会跟着丢脸。
可她若不应战,反倒是好像怕了她。
丹霞山都是丹修,于战斗上更是不在行,难道她还要让元陈子上不成?
他当然也可以上,修为也比陆沉音高一些,但他擅长的是法阵和丹阵,真动了手不知道要打多久才能分出胜负。
“蒋门主?”陆沉音不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蒋门主素来嫉恶如仇,对我恨之入骨,现在有机会了,你怎么能放弃呢?我们之间,过往种种恩怨指责,今日也该有个了断。”
蒋门主深吸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握着鞭子要上台。
蒋素澜忍不住道:“娘,你……”
“放心。”蒋门主回头看着她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