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外总要留个心。”成父还没动车子,从包里有摸出一个散着檀香的小佛囊袋递给成弈,“还是给你备了一个,天热之前都带着吧。”
成弈接过小袋子,感受了大概的轮廓,明里面是个佛。她忙说声谢谢放进了衣服口袋。
去年Yin历差不多的日子里,成父也是带着她来昧水寺,那时师傅说平时多留心无大碍,红色加持更好,成父本想再求佛牌加身,成弈回之无必要,走一步算一步,过个本命年死不了。成父也是在这车里,骂到尽讲些什么糊涂话。
她还在包里握着佛牌,倒是觉得不是神明不可亵,反而憨态可掬了。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言以蔽之,如是命也。
“回头我再打个耳洞,这样一来相也破了,见红的就再说吧。”掂量着应该是个好石料,她也就不打算白白浪费了。
“花里胡哨的你就别搞了,什么舌钉鼻钉肚脐眼儿的,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带出去就给人不沉稳的错觉。”成父边倒着车边提着醒。
这雨点打在前行的归途上,小镇的柏油路上渲墨般延伸到新世界。路边的白梨花被润出娇滴之情,可放眼望去漫山都是这娇,堵成艳,就俗成荒山了。
“爸爸,你是下下周要请谭凯文他爸吧?”成弈寻问后又加上一句,“到时候带上我吧。”
成父惊愕问道:“你来做什么?”
他当然不希望成弈跑来接班受这些罪,他更希望等她在外面干累了老老实实进个单位过朝九晚五的日子,找个人默契享一日三餐便可。
“你们要是去浮云就带着我吧。”成弈央求着,“我最近挺累的,想去泡个温泉,再去附近走走。”
“对了。你私下和谭凯文有联系不?以前读书的时候你和林甜,你们三玩得最好,回来这么久也没听你提过?”
成父轻轻点了刹车,前面有只田园犬进退都不是,就愣在车前。见着车子逼进快停下来时,又一溜烟甩着瘸腿走开。
“哎呀,这就是人各有命。你看一个学校出来的,别人的分儿还没我高,高中的时候我们三还说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有多重要?结果现在一个本地砂石生意做来六起,一个在娱乐圈都混成了金牌经纪人,就我一个人在做人模狗样的白领。”成弈干脆盘腿陷在皮椅上,“爸爸,我现在啃老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我还努力着让自己老有所依。”
“你又开始了。”成弈揪着眉头瞅着成父:“这话留给成子由听啊。”
“当然是开玩笑的。”成父干咽着嗓子顽笑问:“林甜和谭凯文还在往来吗?”
“爸爸,你很八卦哎。”
“嘿~”成父吐着吹口哨的语气,“她真给谭凯文生了娃娃啊?”
“拜托,这些话你就听听,好歹谭凯文他爸那时候都是个二把手了。”
成父听着她的吐槽开始拿乔:“落花时节又逢君,又是几个意思?”
成弈一直给家里人说自己是母胎solo,有初恋没对象,电影圈里长得有棱有角的东北帅哥都是自己的哥哥,选秀节目里能唱能跳有礼有貌还有才华的选手都是自己的弟弟。
“满口饭可以吃,满口话不可以乱讲。”成弈去摸挂在后视镜上的紫檀串珠,“这首诗本来就不写爱情。我说什么来着,师傅们说的话也就听一半吧?专门忽悠你们这些早就听天命的人,我们这些小年轻,不见得能听进去。”努力掩饰中摇着头。
成父道:“还记得小时候有次我带你来吗?那时候这条路还是石子路,外面的饭馆都是苍蝇馆子,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坐下,后来来了几个师傅,点的是萝卜,上的却是炖猪蹄。你当时拉着我的袖子说,出家人吃rou是违反的,要坐牢,叫我打110。”
她放下腿,直着身子问:“丑死了,真的是太小没见过世面。你走这边这是还要去哪里啊?”
霏霏小雨里,成父说:“去邓婆婆家买点红糖饼吧,这是多久没吃到了。”
其实没多久,新年的时候才吃了好多。喜欢甜食,更喜欢你带回家的红糖饼,打小就喜欢。
外面的小芝麻星星点点提着味道,你说小时候穷想要吃着馒头就是一种奢念,更别说还有芝麻粒儿来锦上添花了;外面那层酥的掉渣,几乎入口就化了,慢慢嚼到中央时刻,还能有这样的脆爽,你说好比做人,外柔而内强;再说最后中央处拇指大的方圆里,竟然还能如此甜,你老是讲,做人不能太贪,够留味就好。
我是没有资格参与定义你是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我曾经一度问自己,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父亲。你没缺席过我成长中的任何一个时刻啊,没有记忆支撑的时光里,有回忆足够回味的春秋里,小学时带我去CD点买SHE的碟,初中时送最流行的ipod叫我课间听时不要被班主任抓了,高中毕业时直接给了银行卡说女孩子更应该有第一笔硬核的资本,大学毕业回来工作又配上车和房,爱的浮夸,爱的庸俗,爱的朴质,爱的长久,反正对于爱,我是一个要求不高的小孩,你在乎我,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