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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外甥你看到了么?”
吴开雅叽叽喳喳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看到了……地点是在我们家附近的居民小区弄堂口……”
穆远修低声说道。
他昨天果然是吓到了。
穆远修冷笑。
“他昨天送我回来,在家里喝了点酒,自己回去了。”
穆远修说道。
“什么?还真的是从我们家里出来的!”
吴开颜尖声叫了起来,穆远修急忙将耳机放远。
“外甥我跟你说啊,你千万在家里待着别出去。要是被记者们知道了崔景梵是从我们家里出去的,你就算没事也要被崔景梵连累的,知道么?”
吴开颜急忙嘱咐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好好在乡下过年,别没事打电话。”
不等吴开颜回复,穆远修挂了机,点开微博。
大约是过年期间大家都起得比较晚,昨天夜里发生的新闻今天关注的人还不多。不过也已经有数百人在崔景梵的微博下面提问,询问新闻上报道的事情是否属实。
崔景梵如今身陷囹圄,K姐远在泰国鞭长莫及,托尼应该去警局捞人了,所以至今崔景梵的微博也好,“修梵”工作室的官方平台也好,都没有给出一个比较正式的官方声明,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
电话铃响起,穆远修伸手划开。
“哪位?”
“远修,还记得我么?”
电话那头传来颇有磁性的声音,陌生中带着熟悉。
穆远修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疑惑地问道,“王总?”
“呵呵,是我。”
王之臣在电话那头地地笑了,“看新闻了么?”
穆远修一挑眉,讽刺地笑道,“王总真是好快的手脚。”
“如今国内小生稀缺,我当然要抓紧一些。”
王之臣不以为意地说道,“崔景梵这过年的时候醉驾,分明就是顶在杠头上自己作死,警方恨不得出个大事杀一儆百。如今华牧之指望不上了,崔景梵这跟头跌的那么狠,没段时间也恢复不过来。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再和‘臣城’合作呢?”
王之臣这个人从来都卑鄙的直来直去,把真小人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把当初他主张冷藏穆远修害他人气直降,之后更是在解约的时候狠狠Yin了他一把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脑后。
“王总,听说过有一句俗话,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么?”
穆远修冷笑道。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草’了。”
王之臣也料他不会当场答应,不以为意地说道,“若是想清楚了就打个电话过来,我随时欢迎。”
穆远修挂了电话,看着闪烁不停的电脑屏幕半刻。
不过几个小时,随着学生党们起床,上班族们到了公司,网络论坛和微博愈发热闹了起来。
穆远修练着气,间或在休息的时候刷刷消息,看到崔景梵保释失败,托尼在记者的包围中灰溜溜地从警局出来;看到K坐着飞的从千里之外飞来,紧急联系律师团和公关团队;看着记者们将看守所团团围住,一群人激动地仿佛在看着年景里的社戏一般。
他波澜不惊地看着这慌乱可笑的一幕幕,仿佛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
又打开其他明星的微博扫视了一圈,几个明星和工作室已经发表了微博,一方面表示对崔景梵的情况感到惋惜,另一边又呼吁大家在过年期间千万要注意控制自己,不要重蹈覆辙。言语中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撇清的味道。
K的电话很快追来,说的和吴开颜一样,嘱咐他不要外出,不要接受媒体的采访,也不要在微博上发表任何个人的看法,一切静观其变,等待他们那里拿出了公关的方案再说。
穆远修干脆关了电脑,走到了阳台边。
一片白色如同柳絮一般轻薄的事物落到了他的肩膀,抬起头只见雪花纷纷扬扬地飘下,天空灰茫茫的一片。
“妈妈,下雪了!”
楼下传来孩子欢乐的笑声。
极目远望,这城市中连天际线都变得暧/昧不明,压迫的人喘不过起来。
他回头,看着狼藉一片散落着纸片和昨日没有收拾好的酒菜的客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普天同庆的时刻,外头也好,网上也好,那边是热热闹闹地你方唱罢我登场,他这边是冷清清雪飘风吹无限寂寥。
果然,人鬼殊途,说到底,他不过是只无根的鬼而已。
不知道怎的,昨天那个腔调古怪的外国番子又闯进了他的脑海。
“郝裴风……不,怎么会是他呢……”
他靠着窗棂,默默地咀嚼着那个萦绕在他心中的名字,默默地摇了摇头。
※※※
崔景梵连续霸占头条多天,眼看大年三十都要到了,依然没有可以放出来的意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