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然而人群变得喧闹嘈嚷起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乌泱泱的人群竟全朝她的方向挤来!
阿凝怕吵,此刻现场更是吵得她头晕,她伸手捂住耳朵,艰难的转过身来,不再逆流狗刨,以为顺流而上可能会让她能有立足之地。哪里知道,她刚一转身,既踩到了不知道谁的裙子,又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她“哎呀”一声,眼看就要摔倒,被人当做垫脚板踩踏,还没来得及使出一个护体结界,便闷声撞进一个有着水沉香香气的清冷怀抱里。
这一撞,撞得她眼冒金星,只觉得像小时候从扶桑树上掉下来摔断了鼻梁一样,鼻腔里隐有热流涌动。
阿凝捂着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疼懵了,觉得身边嘈杂的环境忽然之间安静下来,就像有人施展了一个时间骤停的法术。
她抬起头来,想对眼前那人说一声对不住,可话刚到嘴边,看清自己撞到的是谁,她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眼前人,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容姿胜雪,倾世风华。
正是昙凝放在心里偷偷仰慕了几千年的长生大帝,云笙。
情劫(1V1H)【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九回:我与她云泥之别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九回:我与她云泥之别
长生帝君亲至,方才那些女仙的疯狂也可以理解了。
“……帝、帝君。”阿凝咽了咽口水,明眸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彼时,阿凝喝了忘川水,并不知晓她那一世伤情皆因眼前人。
面前的少女抬头仰望,鼻血汹涌。长生帝君唇边隐隐有笑意掠过,犹如拨云见月,令在场众仙纷纷沦陷。
阿凝怔怔看着他,沉迷于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貌,只觉得鼻端shi润,抬手一抹,摸到一抹鲜红:“……”
这一瞬间,她只恨不得化作原型,随便找个人的袖子给钻进去。
“我、我不是——”阿凝慌忙摆手,试图解释自己不是因为长生帝君的美色而喷鼻血,可是却连个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她多希望自己不是金乌,而是一只鹦鹉,至少能言善辩。
幸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云笙。”
这才解了阿凝的围。
那声音,亦如出谷黄莺,亦如天籁之音,好听的很。就连同为女子的阿凝听了,只闻其声,心尖儿都能苏得颤两颤。
长生帝君从她面前走开了,周围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阿凝有些窘迫,亦有些失落。她难得能看到他,为何方才就不能争点气,多看上两眼?!
就在阿凝再次要被人群淹没的时候,孔繁繁伸出他花里胡哨的大袖子将她揽到一边,司命星君也拽住了她:“公主殿下您小心一点,小心再磕着碰着!”
孔繁繁给她用法术止了血,问她:“我家阿凝没事吧?”
昙凝摇了摇头,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丢脸:“没事。”
说着,她推开孔繁繁塞过来要投喂她云片糕,只道:“小舅舅,我实在吃不下了,那边有只胖鹌鹑,你喂它去吧!”
言罢,阿凝便拽着司命星君,离开了人群。
她没有回头,是因为她不回头也知道,能这样直唤云笙的,四海八荒,并无几人。而那一声云笙,其音何其温婉,何其动人,定是九重天上的玉檀上神。
那个上辈子大概是补了天,这辈子才能与长生帝君如此要好。
而她呢?
怕是长生帝君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吧?
而在司命星君看来,若说玉檀上神是七世情缘里的女主,那阿凝就是别人七世情缘里的炮灰。
阿凝历劫归来,看样子长生帝君与玉檀上神应也是方才历劫归来。
这样的席面,按理说是请不到长生帝君如此尊神,只怕长生大帝能来,皆是因为青阳神君的小姑子玉檀上神了。
阿凝心情不好,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心情就不好了。她忽然想喝酒,然她酒量浅,司命星君担心她酒后失言,就守在一旁嗑瓜子,时不时还往阿凝那边推了推酒盏,指使她给他倒酒。
果不其然,三两杯黄汤下肚,一坛酒还剩大半,阿凝便有些飘飘然。
她揉了揉鼻子,那鼻子一揉又开始流血。
司命星君看不下去,凑过去揪起阿凝的袖子,替她擦拭糊在她脸上的血迹。
“没事没事——”啊凝扭头躲他,“你越擦越糊——!”
阿凝只好自己擦,擦干净了鼻血,说了声“好了”,就又开始灌酒。
三两杯下肚,她呛了一下,咳了好半天,司命星君脸上露出点心疼的神色,伸手拍起了她的背:“公主殿下,咱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能喝能喝!”阿凝像为了壮胆一样又喝了几杯才一抹嘴,两眼望着司命星君,带着两分闪烁地道:“司命!我也好想像玉檀上神那样,能和帝君走的近一些呀!”
“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