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你。你现在离开,哀家只当你年少不经事,还能原谅你,否则,就不要怪皇祖母不认你这个孙子!”皇后扶住因情绪过激而站立不稳的萧太后,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母后,莫气伤了身子。”萧皇后面色冷淡,扶着气喘吁吁的太后坐到了御座上,这种反常的冷静让太后不得不多看了两眼。
安永年轻蔑的笑了:“皇祖母还没搞清楚状况吧?现在你们应该祈求上天让皇伯父乖乖写了诏书,否则,嘿嘿,孙儿也不想让你们派上用场!”
太后彻底绝望,这明显就是准备拿这些女眷们来要挟臣子,只怕就算皇上不立诏书,这人的目的还是会得逞。她颓然坐下,只盼列祖列宗保佑皇上的安危。
忠节侯夫人骂声不停,安永年摆摆手,立刻有四个兵甲卫上前,将刀指向她。“我劝您还是省省吧,忠节侯这老头都死了,你一点用都没有。”安永年冷哼。
小幺看出了一丝端倪,恐怕前殿也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爹爹和安瑾会不会有危险?皇上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控制,真的会写下传位诏书吗?小幺心中焦急,在纷乱的嘈杂哭泣声中小声跟张霓霜耳语几句:“娘,爹爹恐怕也被围困了,我有个主意可以一试。”
张霓霜听完小幺的方法立刻摇头,小幺握住她的手:“我们只能这么一试了。大不了还能拖延一些时间。”张霓霜不能做其他明显的动作,她看向小幺,眼眶泛出了泪花,回手握紧了小幺表示同意。
如今也只好姑且一试。她担心小幺不能出宫,也担心马骏的安全。这对夫妻在一起虽然才四年多,但经历过的险境已经数不清,虽然从来没说出口过,但是她和马骏的情谊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生死与共。目前,除了这个法子,可能真的没有其他的的路可走了。
她站起身,很是惊慌的朝三王爷世子喊道:“世子,我家大人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她这一起头,殿内的夫人太太俱是不顾一切也跟着嘈杂起来,对于她们来说,相公老爷就是她们的天。既然有人开了头,立刻就有哭出了声的,还有跟着张霓霜一起厉声喝问的,德容殿内立刻一片喧哗。
小幺在这片喧哗声中,用桌上的果子露将脸抹花。突然嘿嘿嘿的笑起来:“娘啊娘啊,这里有好多漂亮姐姐啊!哈哈哈哈哈!”
枢密使夫人回头看到,顾不上再质问,抱住女儿痛呼:“小幺!小幺!小幺你不要吓为娘啊!”大厅里的人立刻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力。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我女儿的疯病犯了,这可怎生是好!”张霓霜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大殿里立刻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哭泣、惊慌、私语各种状态混杂在一起,大殿里一片乱糟糟,让人烦躁。
安永年将目光投过去,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脸上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红红的几片污渍。他冷笑一声,抽出了佩剑:“谁再吵闹喧哗,不要怪我不客气!”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们哪儿经历过这个场面,又有人大声哭出来,其他人俱抱在一团瑟瑟发抖。太后气到心口塞闷,喘不上气来,皇后赶紧扶她斜靠在榻上,帮她顺气。
小幺还是自顾自的吵闹着,张霓霜的眼泪不止,她紧紧抱住不安分的小幺:“小幺,不要这样,别人都看着呢。娘在呢!娘在呢!”
“大人,臣妇这儿有安息丸,平日都是常备在身上的,求您让我带她去偏殿喂药吧。”张霓霜看向安永年,眼中的悲怆、绝望和窘迫,让人不忍直视。的确,姑娘疯了,苦的都是爹娘啊。
这疯姑娘确实吵人的紧,不过安永年还是有些犹豫。张霓霜又下了剂猛药:“大人,求您!我和我家相公都会记着您的恩情的。”
枢密使,掌握全国军机情报,无论哪个当了皇帝都得依靠,这个情报网除了官方的还有民间的,建立起来非一日之功。无妨,卖他个人情也罢。
“这位妹妹确实惹人心疼,也罢,那就去偏殿休息吧。”安永年的君子做派倒是十足。
张霓霜抱着小幺泪眼婆娑的朝太后恳求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体谅臣妇吧,让人帮忙将我可怜的孩儿扶进去。”
太后摆了摆手,也罢也罢,这个时候,能不出人命自然是好的。一个随侍的宫女颤颤巍巍的过来帮着张霓霜扶起了小幺,小幺还是一脸欢乐的呵呵傻笑,不停的手舞足蹈,完全不知时事。
张霓霜连拖带拽的将小幺弄进了偏殿,外面偶尔能听到偏殿非常大声而传过来的疯言疯语,大殿里的气氛被兵甲卫的气势冷却,除了压抑的啜泣再也听不到别的。
没隔一会儿,那位宫女跑出来,用颤抖的声音跟太后禀道:“禀太后,马小姐力气太大,我需要叫几位姐姐进去一起摁住她。请太后,恩,恩准。”太后无力的挥挥手,又有几位宫女进去。没过多久,里面疯癫的笑声再也听不到,殿内彻底安静。
宫女们陆陆续续的出了偏殿,颤抖地回了主子:“马小姐已经服了药,睡过去了。”禀了之后便继续侍奉在后宫妃嫔左右。在这种特殊的气氛下,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