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再一次派人过去跟他协商一番,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人,当真为难。”
杨晔道:“荆侍郎不能去吗?”
魏临仙低声道:“从前那份和约就是荆侍郎签下的,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勾当,他自己不肯去,陛下也不想让他去,结果就搁置在这里。他天天这般Cao劳,皇后嫔妃什么的,也不知道心疼陛下,眼看着一天天就老得快了,前一阵子还染了风寒,病了足有半个月。唉,这内忧外患的,做人难哪,做个好皇帝更难哪!”
他这般感慨万千,杨晔闻言顿时食不下咽,把手中的一杯酒放下了,半晌言语不得。魏临仙侧头偷窥他一眼,见他抑制不住的黯然神伤之色,便道:“不说了不说了!小人万万料不到会在云起这里碰见殿下您,一时激动,这话是多了些。明日我设下酒宴,专程再和殿下把酒言欢!”
魏临仙在这里一耽搁就是七八天,不知何故绝口不提回京之事。开始只是和杨晔等人天天喝酒闲聊,倒也好些,但他赌瘾大,没过几天憋不住,便想在自己的营帐中开赌摊儿,如此违反军规的事情,自然得瞒着北辰擎。为防着北辰擎知道,干脆连杨晔也不告诉,只是私下里邀请了马家三兄弟过来凑场子。
但杨晔别的也还罢了,遇到这种好事儿,恰如一只猫儿,闻着腥就来了。他在帐外便听得里面的笑闹之声,便悄悄凑了过去,恰听到魏临仙的声音:“哎,你说咱王爷这般人才,究竟看上那煞星哪一点了?我赌他俩最多一年,就得分道扬镳。你瞧那煞星的性子这么执拗,小王爷如此风流,迟早会厌烦他的,还是一拍两散好些!”
尔后年未的声音犹犹豫豫地道:“不会的,我家王爷这次看来是当真了,我们好容易当真一次,魏临仙你不要瞎说。”
魏临仙“啪”地一拍桌子:“你敢不敢跟我赌?我下一百两银子!”
年未依旧犹犹豫豫地答不出话来,钟离针却在一边抢着道:“我跟你赌!我不信我家王爷次次都始乱终弃。不过我嫌一百两太少,我要下二百两。”
魏临仙冷笑:“马天宝,你们哥仨跟那边下注?”
马天宝道:“陛下总是夸你伶俐,我们自然跟你。”
年未道:“那我……我只好跟钟离了,他这边,终不成就他自己。而且我觉得我家王爷这次,应该是当真的……”他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杨晔听得不耐烦,忽然掀起帐门进去:“年未!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跟他赌,输了算我的!”
众人目瞪口呆,魏临仙最先回过神来,忙陪笑道:“王爷,我们开玩笑呢,哪敢拿着您真赌?便是赌,也定是我输的多些。嘿嘿嘿嘿……”
杨晔瞪他一眼:“这次我跟他也绝不分道扬镳,你死心吧!”在案边拂袖就坐,年未慌忙过来给他倒酒,钟离针便去给他斟酒,马天华忙推了各色小吃过来。
魏临仙忙道:“是是是,王爷其实是个最专情的人,从前都是那些人不懂事儿,不晓得好合好散的道理,偏生要缠着您不放,谁知道咱根本就看不上他,是吧?呵呵呵,比如说,您走了以后,那位莳花书院的谢老板,可是去门上拜访了几次,一直见不到王爷,幽怨着呢!”
杨晔翻眼不理他,唇角噙着一丝冷笑。马天宝微有些缺心眼儿,忍不住凑过来问道:“王爷,凌大人比谢老板好,对吧?”
杨晔闻言呵呵一笑:“也好不到哪儿去。”年未跟他时间长了,大着胆子接着问:“那您觉得凌大人哪一点比谢老板强?”
杨晔认真思忖片刻,皱眉道:“若是说实话吧,也就功夫强一点,其余的么,相貌肯定是不如的,脾气也没有谢老板好,论其他本事,谢莲舫琴棋诗画据说都挺拿得出手。凌疏么,会给人上刑,剥皮抽筋杀人啥的都挺在行,铁钎子穿人什么的也算别出机杼。哎哎哎,这没法放一块儿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看上他了,许是鬼迷心窍了吧。”
魏临仙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两眼闪闪发光:“那就不比这个,那个呢?那个怎么样?”
“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
杨晔见他吞吞吐吐,顿时释然:“哦,你是想问在床上,是吧?”
众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他君子坦荡荡,便厚着脸皮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把杨晔紧紧圈在中间。杨晔以手托腮,缓缓转动着眼珠,微笑道:“若论床上,说实话,谢老板勾栏出身,龙阳十八式那自然是炉火纯青,什么观音坐莲老树盘根,龙翻虎步蝉附猿搏,玩儿起来花样百出,又耐折腾,天生就是这一行当里的栋梁之才。不过碰上本王,他也只有在下的份儿。至于凌疏……哎哟哟,这……这……”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好咂嘴无语,魏临仙已经催道:“怎么样?王爷倒是说啊!”
杨晔叹道:“欠调教,可是脾气又不大好,本王也不敢很调教。我们俩在一起,别说卖弄什么花样了,我还得千般小心着,生怕哪一点儿委屈了他。你们知道这人都有个情急的时候,我若是急躁些弄不好,他就不客气地说:‘滚一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