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你们都出来找我了么?”
白庭璧道:“是啊,云起派了十个人,说谁先找到你,就把那三招大回环刀法给传授了,所以大家都很卖力。”一想到北辰擎要传授他的拿手刀法给自己,就两眼弯弯地喜不自禁起来。
杨晔看不得他这没出息样子,翻了他一眼:“可我现下不想回去。我做戏又做得不好,怕给细作看出端倪来,麻烦就大了。那边怎么样了?”白庭璧正在拿眼乱看,忽然瞟到柿子树干上钉的那把枕冰剑,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半晌方道:“凌……凌大人他……他还在这里吗?”
杨晔不耐烦地道:“我不把他圈在这里,他便接着去刺杀哥哥,乱上加乱,岂不更麻烦?瞧你那胆,他能吃了你不成?快说,外边怎么样?”
白庭璧道:“一切正常。云起催着来找你,是说侯爷手下的破洛军进洛阳的事儿,他说按计划,这几天就可以准备去了,让侯爷您回去亲自安排最好。若是等大军逼近黄河,洛阳必定戒备森严,怕城门不好进,所以如今时机正恰当。”
杨晔侧头微一思索,道:“的确,我明天就回去。”
白庭璧迟疑道:“你现在不跟我走?”
杨晔往身后一块大石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我现在正色迷心窍乐不思蜀,所以还不想走。你自己先回去。”
白庭璧一听,顿时泪汪汪地恨不得扑上来抱他大腿,哀声道:“侯爷,你不能这样!重色轻友,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杨晔皱眉道:“本侯爷从来不当自己是英雄好汉!白庭璧,你又故态复萌了,不许掉眼泪!明天辰时,我必定准时出现在云起的面前,让他放心吧!”白庭璧无奈,只得一步一回首正打算自行下山,杨晔忽然道:“且慢,你去捉只山鸡烤熟了给我再走。连着吃了两天柿子,嘴里快淡出鸟来了。我得看着洞中的人,没空去,况且捉来了我也不会烤,还得劳驾你。”
待白庭璧做牛做马地捉了山鸡来烤熟给他,杨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笑道:“小白啊,其实那刀法你不适合学。云起内力深厚,臂力又强,大回环刀法才能发挥作用。瞧你这小身板儿小鸡爪子,扛得动他那大刀么?我劝你还是要点别的划算些!”
白庭璧闻言,让他给气得眼中泪光晶莹,却忍着没有哭出来,回头狠狠地剐他一眼,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眼见得天色又暗了下去,杨晔进洞去把凌疏从地上拖起来,抱在怀中,抵着他额头问道:“你饿不饿?”
凌疏本是半醒半睡,这下被他彻底吵醒,不耐烦地推开他,蜷缩到一边去。待怔忪片刻,忽然道:“我刚才隐约听得似乎你在和谁说话,是谁来了?是卫将军遣人寻找我吗?”
杨晔道:“没有,刚才是一个迷路的樵夫,问路来着。这里在我方军营的后方,你那卫勐铎没有这么大的狗胆敢来这里,你死了这条心吧。”一边递了一只鸡腿过去,道:“你一直没吃东西,吃了。”
凌疏拧眉摇头,道:“不饿。”
杨晔笑道:“两天了,怎么会不饿呢?来来来,听话,你吃着,我问你一件事儿,我送你的花还在吧?”
凌疏道:“什么花?”
杨晔道:“白梅花啊!今年春天我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弄了来,然后从长安千里迢迢背到洛阳,托人给你送进大理寺去的。你别给我装糊涂,究竟是给扔了,还是给养死了?”一边跟他唠叨,一边将鸡腿撕成一块块儿塞到他嘴里,威胁道:“咽下去!不然我就用舌头顶进去。届时若惹得我性起,可不管你累不累,反正我这禽兽也不是做了一天两天了。”
凌疏只得咽下他塞过来的东西,淡淡地道:“董鸽给扔在房后,我不知道死活。”
杨晔闻言,心中忿怒,口中却道:“再多吃些东西。来,这里还有柿子,洞外树上结的,很甜,吃了吧。”
凌疏伸手推开:“饱了。”
杨晔笑yinyin地劝道:“不过一条鸡腿,哪里就能饱了?还是吃了吧,吃了才有力气接着和我欢好。”
他此言一出,凌疏微微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看他,眼中掠过一丝恐惧之色,低声道:“不行了,真不能做了。”
杨晔一笑,缓缓地道:“你若是答应以后跟我在一起,那么来日方长,今日我便不这么逼迫你。否则机会难得,我不想放过你,一时片刻都不想放过。”他言罢,虽然知晓希望渺茫,但还是死死地盯着凌疏,等他回答。
洞中静谧无声,片刻后凌疏转开了眼光不看他,神色决然:“我不能背叛皇帝陛下。”
杨晔唇角微翘,无奈的笑了笑:“那就来吧,最后一次,做完后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凌疏拼着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推开他的手:“我真累了……杨晔,我真累了……你放过我……”
这最后一次,凌疏昏迷在他的臂弯里,头发散乱,凄惨万分。杨晔看看外面天色,不走真不行了,便掐他的人中,将他又硬生生掐醒过来,再一次问道:“我跟着赵王殿下,如果不能成事,死在外面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