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低声喝道:“滚开!”
杨晔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乖乖滚开,待见他竟然不伤自己,一时间心中忧喜参半,百感交集,眼神在混乱的人群中紧紧追逐他的身影,竟是片刻也不舍得离开。
凌疏的优势皆在轻功和剑法上,如今已经吃了杨熙一掌,身法迟滞许多,出手便没有那么利索了,又被杨晔手下赶上来的众侍卫大力围攻,未免有些左支右绌,但剑气依旧凌厉非凡。杨晔看准机会,不管不顾再一次扑了上去,竟然仗着他不肯对自己下杀手,将他的剑势硬生生压制回去,一把抱了个正着,凌疏大惊之下,收剑不及,剑光掠着他肩头过去,顿时一道伤口。他刹那间反手把长剑背到身后,再一次怒喝道:“滚开!”
这千军万马兵戈纷纷,杨晔似乎都听不到了,顺手圈到他背后,将枕冰剑夹手夺了过来,接着凑到了凌疏的耳边,咬牙道:“你让我滚哪里去?咱俩这么多的烂帐,我得好好跟你算算!别留在这里祸害人了,跟我走!”扯着他飞身上了自己的马,打马就要冲了出去。
凌疏接着挣扎怒喝:“你滚开,别耽搁我的正经事!”
这祸害见了杨晔畏手畏脚,结果被他手到擒来,大出意料之外,杨晔忍不住心情大好:“呵呵呵,什么正经事儿?且看我把你的正经事儿如何变成不正经事儿!”反手长剑一震,瞬间便将身周攻过来的敌人之兵刃削断了七八把,他忍不住夸赞道:“你这人虽然活得砸锅,这剑倒真是不错,落到小爷的手里,照样光芒四射!”打马折向东北方向,那边北辰擎手下将士居多,无人敢拦他,被他冲出战场去。
杨熙和北辰擎被侍卫扶住,有侍卫慌忙上来替他二人处理伤口,两人不肯退走,眼睁睁看着杨晔和凌疏共乘一骑跑了,杨熙低声道:“让他灭口,怎么这么不听话?!”
北辰擎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眼神沉郁,眉头轻蹙,只得解释道:“殿下莫非忘了?任先生提点过,凌少卿暂且杀不得。他是皇帝陛下面前第一宠臣,若贸然杀之,必然引起大的变故。他已经落入小狼的手中,且先不理会得,让小狼去处理便好。殿下暂且忍耐。”
杨熙低声道:“没忘,只是事到如今,杀了也无妨。天煞孤星是什么好东西不成,留之何用?我好好一个弟弟,让他迷得神魂颠倒,你还指望着他怎么处理他?”却见北辰擎身躯一晃,往后倒去,却是失血过多,眩晕起来。他顾不得再埋怨,慌忙一把抄住,吩咐道:“送云起回去。我们受伤的消息先不要传出去,明日再开始传。传令下去,今日暂且收兵!”
杨晔和凌疏在马上一路走,一路吵。眼前是巍巍太行山,杨晔策马一头扎了进去。
凌疏道:“两军正交战,你要杀就杀,抓我干什么?”
杨晔道:“你都不杀我,我怎舍得杀你?两军交战有什么了不起?便是天塌了,也跟我无关!”
凌疏道:“我奉命而来,若完不成嘱托,就无颜再见陛下。”
杨晔道:“不见就不见,你那皇帝言语无味面目可憎,有我英俊美貌知情识趣么?有什么好见的!”
停顿片刻,凌疏冷声道:“杨晔,只要我活着,我便得听皇帝陛下的吩咐。终究有一天,我要将你们杀破狼一网打尽!”
杨晔哂笑不已:“你今天已经把我们一网打尽了,哥哥和云起都受了伤,我这肩上也被你划拉了一下子,回头我们三个伤重而发,马上都要死啦!你如今功德圆满,接下来咱俩去开庆功宴,你权当是可怜我,就让我在临死前再狂欢一次吧!”
凌疏反手要推他下马,内力却不及杨晔,推不开他,杨晔手臂反倒圈得紧了些,伸出舌头在他颈中迅速一舔:“你出了这一身的汗,咸咸的真是好滋味啊!”
随着他的蓄意挑逗,凌疏颈项处一阵酥麻,顿时僵住动不得,也不再说话。
杨晔便也跟着默然,不知跑了多久,此时日薄西山,将层林尽染,满山秋叶红遍,云蒸霞蔚,烁彩流光。秋日的黄昏短暂,不出片刻,山岚从谷中涌起,便是一片暮霭沉沉。他策马沿着一条小溪往山里走,待转过几处山坳,见几块巨大的山石阻住了去路,小溪流从上面跌落,形成一股不大的瀑布。杨晔便翻身下马,将凌疏也强行扯了下来,拉着他飞身上了大石。
一个不大的平台,旁边几棵柿子树,挂满了朱红色的柿子。杨晔反手将枕冰剑掷出,正钉在一棵柿子树树干上,震得柿子噗通通落下几十只。
凌疏连忙侧身避开砸下来的柿子,被杨晔再一次从后面圈住,低声笑道:“那边有个山洞,你不许走了,要陪着我!”不顾他的挣扎反抗,将他扯到左侧山壁上的一个山洞那边,一把就推了进去。
这山洞中倒也干净清洁,似乎曾为狩猎之人过夜所居,洞里堆着些干柴干草。杨晔被枕冰剑划在肩头上,伤口不深,一路上因为心情愉悦,便硬撑着也不觉得难受,这会儿却开始瑟瑟发抖,便慌忙去将旁边的一堆树枝笼在一起,升起火来,哆哆嗦嗦地烤火。他堵在洞口,凌疏站在洞里,冷冷地看着他,杨晔便道:“你瞪着我干什么?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