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嫌弃的。我姐姐她一直都这样,刚才的话,你别在意好吗?”
杨晔侧头看看她,终于道:“那好,谢谢你,小郡主。这花我的确想要,我去找东西来跟你换。”
趁着这双方罢战的时刻,杨晔邀请上爱打猎的袁藕明,日夜兼地赶到甘南的深山,那里常有紫貂的踪迹出现。因紫貂天生敏锐怕人,行动快捷,一般人很难捉到。幸而袁藕明捕捉小动物的经验很丰富,俩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捉到两只紫貂,另又活捉了一头红狐。杨晔不客气地将两只紫貂给霸占过来,用笼子装好,送给了岑武眉。袁藕明便将那一头红狐带给了凤阁。
杨晔顾不上干别的事情,先将两只紫貂送到了岑王府。岑武眉让人接过笼子的时候,兴奋得脸都红了,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杨晔却道:“小郡主,你若是觉得这紫貂皮毛不错,你可以让人剥了它的皮,做一条毛领,或者一副手笼都可以,我看够用。”
岑武眉唇角一勾,似嗔非嗔:“我不缺毛领子和手笼,我就要这活的。你看它们多可爱,你舍得剥了它们的皮么?听起来这么血腥残忍!”
杨晔闻言一笑,不客气地把那棵梅花给扛出了岑王府。
他从山里赶回长安的路上,已经收到了杨熙的急报,催着他快些赶回来。原来此时天气已经转暖,洛阳那边杨焘聚起几支勤王之事,打着讨伐逆贼的旗号,再一次出兵,这次的矛头却是直指长安。
岑靳封王的时候,从关中通往京师洛阳的潼关及和函谷关一路,本应是关中的地盘。但由于关中地段要紧,因此这潼关等几道关口,并没有交给岑靳,如今掌握在卫勐铎的偏将白翎手中。
这一日岑靳将任鹳请了过来,杨熙已经侍奉在他身边。任鹳一见二人,便笑问道:“岑王爷对这位半子可否满意?”
岑靳微微一笑,并不回应他,伸手拿起面前小几上的一个铜匣,道:“老朽老了,如今有些心Cao不得。这里是一枚虎符,长安城外和潼关西的关中军二十几万有余,还有渭河上的一些水军,如今都交给熙儿你了。我这里的兵马勉强算得上强壮,粮草也不缺,但以前因怕引起当朝陛下的猜忌之心,所以我只招些善于Cao练兵马的将领,这多少年也未曾跟人大动过干戈,以后还要靠你自己了。不过为父虽然老眼昏花,也勉强能看得出来,你手下的几个将领很能干,应该能担负起带兵的职责。任先生你闲着无事儿,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就多帮帮我这孩子。”
任鹳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夫恰恰闲来无事,也想跟着惑乱一把天下,这就随着王爷这位娇客去军营中走一遭。”
待杨熙和任鹳告辞出去,岑靳忽然道:“熙儿且慢。”
杨熙慌忙折回来,问道:“父亲有何事交代?”
岑靳微微眯了眼,沉yin片刻,道:“兵马粮草既然都不缺,第一仗是硬仗,惨胜……也无关紧要,但最好莫要落败了。”
杨熙微微一怔,忙点头道:“是,谨遵父亲教诲。”方退了出去。
杨晔和北辰擎等人已经等候在军营中,待见杨熙偕同任鹳过来,慌忙迎入中军帐。
如今随着局势的改变,众人已经不约而同眼灼灼地盯着潼关了。
潼关位于关中东侧渭河入黄河处,为三秦之钥长安门户。南为秦岭长川峰峦叠翠,北临黄河天堑怒涛滚滚,地势险峻,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誉。北辰擎已经提前绘制了长安潼关洛阳的地形图,又用石块儿和沙土堆出了一副地形来,杨熙便带着任鹳过来凝神细看,尔后任鹳道:“你这地形不管粗看细看,算是做得不错。如今的局势,潼关和函谷关及两者之间的崤函道在皇帝陛下手中,若果然从这条路上交战,关中这一方从如今局势来看,未必能占住什么便宜。”
杨熙道:“先生所言极是。如今潼关被京师占据,长安至潼关反倒一马平川,并无险峻地势阻碍。小王的岳父在长安,祸是我惹出来的,他既然肯出手相助,我便已经感激不尽,断断不能因此而惊动他老人家的。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迅速占领潼关,便可使关中立于不败之地。我想岳父给我水军,应是别有深意,想来是让我渡江抢占风陵渡,两面出兵夹击。况且风陵渡若是到手,也可借机增加兵马,若能占据河北,就可以从两面夹击洛阳。如此胜算甚大。”
任鹳道:“是啊,关中、河北、巴蜀、江东,为天下四角。若是殿下能占据两角,这天下何愁不得?不过老夫觉得,京师那边恐对风陵渡已经加强了防守。”
他的猜测不错,卫勐铎已经接住皇帝的旨意,从河北抽调兵马,奔赴风陵渡而来。等关中的水军随着渭河顺流而下,却发现关东的水军已经堵在渭河入黄河处了。同时杨熙带着十几万兵马奔赴潼关,在关西六十里处择地扎营。
待一切收拾妥当,这一日杨熙带领任鹳、杨晔和北辰擎等人悄悄过来查探地形,但见黄河波涛滚滚而来,河上薄雾轻云中白帆隐隐,一排排战船严阵以待,似乎在等候着关中军的到来。
杨熙深深地吁了口气,回望身后巍峨雄伟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