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之争何等凶险。苏老夫人看得清,岳父却……”
静姝摇摇头,苏继文的性子她还不清楚,想必苏老夫人说他头脑不清楚,硕亲王不过看他是太师的女婿才把她收到麾下,牵制太师。正好戳到了苏继文的痛脚,让他恼羞成怒,拂袖而去。苏老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还执迷不悟,这才……
吴夫人不让他们参和苏府的事,他们也本就无意于此,只等着苏府的人通知他们去祭拜即可。
到了日子,见苏继文失魂落魄地跪在灵前,静姝心中冷笑。苏老夫人只怕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真正心疼苏继文的人了,没想到竟然被他活活气死。凡是对他好的,稍有不顺,他便心生怨怼。巧舌如簧、别有用心的,他倒是信任有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苏继文全是咎由自取。前世今生的事,静姝可一点都没忘。
硕亲王对苏静礼青睐有加的事,传扬甚广,因此有头有脸的人来的不少,以为太师已经和硕亲王站到了一边去。可见吴家人都如此冷淡,又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等祭拜过后,静姝就去找吴老夫人商议吴夫人和离之事:“母亲全因为我才不愿意和离,可她过的是什么日子祖母您也全看在眼里。他们过得好母亲占不着,只怕还要受气,出了事却还要母亲一起担着。”
吴老夫人想这女儿这次死里逃生全靠外孙女和孙女婿得力,便点点头同意了:“我去和你母亲分说,万事还是要你母亲愿意才是。”
虽说母亲的悲剧之中也有苏老夫人的手笔,可现在人死如灯灭,况且当时她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执迷不悟吧。静姝还是用心给她上了一炷香,希望她能早登极乐。
等忙过了苏老夫人的葬礼,静姝才收到王霏霏的回信,说自己忙着绣嫁妆,这些日子怕是出不去了,若是静姝无事,可以来探望她。
静姝整理了一番,第二日就去了。
见了王霏霏才知道,这几日王家可真算得上是惊心动魄了。
当日太后娘娘召王夫人觐见。王夫人按照王大学士吩咐的,一口咬定和江南钟家的嫡长子钟玉书已经结了亲,已经走到问名合八字的时候,不日钟家就要来取王霏霏的名帖了。
太后当时特别不高兴,吩咐两个女官陪着王夫人回府,好好‘帮着’打点婚礼。
太后这是摆明了不相信啊,还派两个女官监视。王夫人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要知道,钟家虽然上门求亲,她和丈夫都舍不得长女远嫁,还在犹豫。
王夫人心里打鼓地回了府,等晚上就寝的时候趁女官不在才跟丈夫讲了觐见时候的事。
王大学士沉yin了片刻只道:“只看这钟玉书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一般房谋杜断吧。若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便是霏霏嫁去,也不委屈了。况且,如今京中形势复杂,嫁到江南也算好事一桩。”
果然,钟家听闻王夫人进宫觐见后,第二日就派了钟玉书嫁到京中的姑姑钟云英钟上门来取八字。
钟云英年岁比王夫人略微小些,穿着丁香色喜鹊登枝对襟比甲,一看就是个Jing干的人物。
见王夫人身边立着的人不像是府里服侍的人,钟玉英心中一跳,脸上去不显,只一见面就拉着王夫人的手,道:“王家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早就约好的,结果前几日我京郊庄子上有些事,我去呆了几日。是妹妹失礼了,还望姐姐原谅则个。”说着就要向王夫人行礼。
别人不知道,王夫人心里还不明白吗,赶紧拉住钟云英:“妹妹太客气了。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钟云英顺势就起身,然后将一张大红洒金帖拿了出来:“这是我那侄儿的。”
王夫人赶紧把王霏霏的也拿出来交给钟玉英。钟玉英细细将帖子收好后,两人略微吃茶谈天了一会,钟玉英就告辞了。
直到三日后钟玉英带着小定礼来了王府之后,两位女官才回宫复命去了。
等事情告于段落,王夫人只觉得自己这几日受的惊吓都能赶上上半辈子了。
听王霏霏说了来龙去脉,静姝也觉得开心。这门婚事也算是虎口拔牙了,跟硕亲王比起来,钟玉书绝对算一门好亲事了。
“那,你不怕嫁到江南去了?”,静姝问道。
王霏霏小脸一红:“其实之前,我就有些犹豫,只是觉得远嫁不美。可是,当日他姑姑来的时候必然认出宫里来的女官了。这种时候他仍旧能坚持娶我,不管是为了信守承诺,还是喜欢我,我都觉得可以嫁他了。”说道后面,声音小的都听不见了。
看见王霏霏能得到自己的幸福,静姝也为她高兴。
虽说婚期还有半年,不过时间还是很紧。王霏霏忙着绣嫁妆,静姝知道她的事情已经有惊无险地解决了,略聊了两句也就回府了。
回了府,周江远就把静姝叫到书房去:“岳母和离的事,还是尽早办的好。等到时候,只怕岳父不肯放手了。”
静姝明白,现在苏继文丁忧在家,知道外祖父一家对他不喜,因而指望着苏静礼和硕亲王。若是硕亲王倒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