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发呆,魏浔他……又没来啊!
上课铃一响,班长喊起立,一教室乌压压的人头,等坐下时,姜愉的视线才看得到魏浔,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睡眼惺忪地站在教室门口。
老师见是他,低低喊了声进来。他这才懒散地晃悠进来。
姜愉在他看过来之前把头偏向窗外,望着清洁阿姨扫落在地上的树叶。
余光里,是魏浔的后背,桌子一震,少年身上独有的清洌气息全都浮在鼻尖,她往后挪了挪,伸手触碰鼻子,痒痒的感觉又要来临。
魏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nai,又在另一只口袋掏出香蕉,向后转身,想要递给姜愉。
一回头,被小丫头的喷嚏喷了一脸。姜愉愕然,她原本想要低头打出来的,可是何灿灿正在问她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唉,就成这样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放低声音,生怕老师把视线扫过来。
魏浔半张脸湮在阳光下,头顶着一片柔软,无奈地抹了一把脸,把手中的东西一并放到她桌上,问:“真感冒了?”
姜愉没有说话,她还记得她昨晚在电话中的语气是怎样的,也拉不下脸去打自己嘴巴,只能沉默着不开口。
小丫头垂着眼,只剩下睫毛在轻轻打颤,紧抿着嘴巴,一副我不开口你能耐我何的气势,倔强地要死!
他想了想,那日傍晚她说出要转文科班的时候也是这样倔强,眼眸中闪现的光亮,让半片天空的夕阳都成了陪衬,他莫名地悸动又心慌。
好像有一天,他也会失去这个小丫头。
“你快转回去吧,老师一直看着这边。”姜愉戳了戳桌上的手,魏浔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耳尖传来的滚烫让她不自觉地羞怯。
被戳了的魏浔回过神来,转身之前还顺手拿走了她坐上的粉色小水杯,白皙的手掌,跟幼稚的水杯很不搭,姜愉撑起昏沉的脑袋,有心无力地没有去阻止。
耳边除了一串串的英文之外,还有前面嘎巴嘎巴的声音。
以及斜前桌迟晏北惊奇的嗓音:“阿浔,感冒了?你咋用人家女同学的杯子?”
姜愉稳住脑袋,这是魏浔在给她冲药喝的吧,这个人,怎么还随身携带感冒药呢,他总是这么神奇。
下课后,姜愉握住泪光闪闪的何灿灿,“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噢,再不济晚上回宿舍也能看到,别太想我哦!”
不一会儿,她就收拾好了桌兜,一旁的男生刚要帮着她搬出去时,举着粉红杯子的大手就拦住了桌子,魏浔偏头:“下节化学,老师要提问的,我来。”
那些男生一听是化学课,就把桌子交给了这位从不惧怕老师的大佬,一下子就冲回了座位念叨那些化学式。
魏浔把盛了感冒药的杯子塞进姜愉手中,“待会儿喝了。”
没等姜愉回话,他一把搬起了桌子,向着教室外面走。
班里一阵起哄声,姜愉搬着小凳子跟在他身后,心中泛起一丝不舍,毕竟来这里这么久了。
三班是个文科班,对面的四班刚好是陈溪若的班,她经过时里望了一眼,刚好看到陈溪若对魏浔胶着的眼神,饱含深情。
一直见了老师,还没回过神来,被魏浔拍了拍头,她啊了一声。
“老师好。”姜愉急忙地跟班主任打招呼。
班主任是个很文气的三十多的女人,穿职业套装,头发不染不烫,戴着无框眼睛,很平和。
一切都被安顿好以后,魏浔转身,被姜愉扯了衣角。听到身后细若蚊蝇的谢谢你,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离开了教室。
剩下的姜愉闪过一丝惆怅,她强制着自己回过神来,翻看久违的文史书本,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做卷子做到手抽筋的高三。
课间里,班里人熙熙攘攘地讨论高三届的学姐——顾南。
姜愉猛然抬头,顾南啊,那不就是跟魏浔很熟的学姐吗?
“顾南学姐是文科界的大神,她可是我的学习目标啊,要是能考那么多分,名牌大学估计挣着抢着要我呢。”
“你少做梦了,人家那是天赋好不好,你如此平庸……”
“哎,听说她跟魏浔关系可好了。”
“你也太无知了吧,当初魏浔把人揍进医院就是因为她,因为那男的侮辱顾南学姐,大佬一怒为红颜,上去几脚就把人打得趴下了。”
“哇,想不到还有这一层……”
“那是,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顾南学姐去国外交换了一年,已经回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上课呢!”
“快了吧……”
姜愉又把自己的脑袋摁到桌子上,她怎么变这么八卦了,一听到魏浔就这样竖着耳朵偷听,唉——
她嗓子很疼,不得不去走廊尽头打水,走到拐角处,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魏浔不知在说什么,嘴角轻勾着,面前的人是个女生,校服是高三的那种,看样子,是那位学姐吧。
姜愉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