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踮起脚尖, 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奖励你。”
“你以为, 这样就够?”他话音带笑, 意有所指。
姜灵只当不懂,红着脸挠他一下:“别闹,我画画呢。”
沈录也不再纠缠, 那事儿本来就还没到践行的地步。
凡事急不得,须一步步稳扎稳打,方能水到渠成。
在感情里, 他是个可以走九十九步的人,但剩下那一步,只能由她走。
是归零还是到达百分之百?他尊重她的意思。
清早醒来,沈录没去敲姜灵的房门,怕吵醒她。
将生煎包放进笼屉里,将牛nai放在nai锅旁,又留了张字条儿在饭桌上,他才出门。
虽有绵长亲吻作为补偿,但当独自出门时,也难免还是有些失落,只不知顽石怎样才能点头,冻土何时才能在春日里消融。
车子开出小区,他得先去公司一趟,拿早几个月前给老太太准备的生日礼物,以及顺路捎上老粗和范韶光。
那俩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也不正经买个公寓,居然买了公司楼下的写字间,说是能省去上班的通勤时间,上楼就是办公室,简直就是人生巅峰!
这样也就算了,这俩磨人的老东西,每逢周末还要特意在办公室过夜,也不知是什么怪癖!
于是当沈录走进办公室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大帐篷……
他顺手拿起旁边办公桌上的圆珠笔,敲两下,帐篷没反应。
又换成不锈钢的水杯,使劲敲,发出“哐哐哐”的巨响,还是没反应。
不耐烦了,走过去将帐篷的门帘一掀——
一只白斩鸡一样娇弱的范韶光,加一只熊一样勇猛的老粗,穿着大裤衩子,相拥而眠。
沈录忙将帐篷放下来。
呜呜呜他好害怕长针眼!
他抬表看一眼时间,倒还早,回去了也没事做,反而还会被一众家族亲戚拉住了问长问短。
于是玩心顿起,也懒得继续叫那俩人起床了,直接拿出手机按了两下。
暖气停止运作,室内的温度降低,渐渐凉了下来。
帐篷里面那俩没羞没臊的男的,感受到冷了,眼睛仍是闭着,胡踢乱蹬地找被子。
老粗找了一会儿,没找到,骂了一声:“Cao,爷想起来了,昨晚根本就没带被子上来!”
范韶光迷迷瞪瞪地踢他:“你回去搬被子。”
“凭什么是我去?”老粗没好气。
要么说范韶光有一种老虎头上扑苍蝇的勇气呢?他撒着起床气,狂躁得不行:“让你去就去嘛!磨磨唧唧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老粗磨牙:“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语毕,将范韶光拎小鸡仔儿一样地薅到怀里,疯狂地揍了起来。
场面腥风血雨,一度失去控制。
沈录靠办公桌站着,两条长腿交叠,和着范韶光的惨叫,愉快地数着拍子。
停手之后,老粗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地长抒一口气,然后才想起室内降温的事。
他踢范韶光:“去,拿手机看看暖气怎么回事。”
范韶光尽管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已经不敢再造次。
他老实地掀起门帘,探出一只手想要拿手机,落了个空。
疑惑地伸出头一看,只见沈录站在对面,好整以暇地笑着,手里正拿着他和老粗的手机。
“……”范韶光惊了,“录哥,你听我解释……”
语气很像老公突然出差了,老公突然又回来了的妻子。
沈录瞅着他,不说话,静静地看他表演。
范韶光垂着头,语气哀怨:“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我耐不过老粗……你也知道他有多凶猛……”
老粗也探出头了,笑着打招呼:“早啊。”
“不好意思,本来我想早点醒,然后在你来之前将东西收拾好的,还特意定了8点的闹钟呢。”
范韶光也不演戏了,接话道:“对啊,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来。”
沈录挑眉:合着还是我来早了,打扰你俩好事了呗?
什么毛病啊,非说睡办公室刺激!
范韶光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不过录哥,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想着你跟小女友住在一起,今天会晚点起呢。”说完又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沈录拿笔砸过去:“为了继续活着,你最好考虑一下要不要闭嘴。”
范韶光:“……”
“录哥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凶我的!你以前明明随我们调侃的!”
沈录斜他一眼,淡淡的,但又是认真的。
“我其他事,随你们调侃。”
“她不行。”
老粗穿好衣服,朝沈录比了一个大拇指:“纯爷们儿。”
又帮他踹了范韶光一脚。
“……”范韶光故作哀婉,“行,我明白了,兄弟是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