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意味。
“我已经等了你十一分钟又四十三秒。”
没看表。
是心里一直默数着时间。
她知道他有这项技能, 并一度觉得花里胡哨。
笑道:“你是有多无聊。”
才会像个计时器。
沈录不以为耻,反而委委屈屈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对啊, 你不在,所以我就很无聊啊。”
姜灵不答只笑, 走到他近旁。
“在外面站那么久,冷吧?”
说着,沈录抓住她的手,往被窝里送。
“伸进来, 我给你捂捂。你不知道——我发烧了之后像个小火炉。”
姜灵想将手抽出来,没得逞。
一方面觉得暖心, 一方面又好笑他这副小男生吃醋的做派。
什么“在外面站那么久”?不就是好奇她到底跟贺西京谈了什么, 才会谈那么久。
姜灵不笨,能猜到在她出去接电话的那段空挡里, 贺西京应该是对他说了什么。
不然他作为王子病重度患者, 不会这么不安,这么小心翼翼。
她忽然有点罪恶感。
何德何能呢?能让一个天之骄子为她这样。
可即便不忍,也没办法坦然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他。
她做不到编织谎言, 便只好闭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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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钟前。
贺西京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将她按进怀里。
她被他攥紧手腕,撞上他的胸膛。
而后, 那个于她而言遥不可及的人,忽然离她很近、很近。
贺西京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姜灵,你成功了。”
“我承认,我早就——”
“爱上你了。”
她一时忘了挣扎,竟在他的怀里待了二十七秒。
——哦,跟沈录认识久了,关于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技能,比如默数时间之类,她也学了点皮毛。
等反应过来,她立马站直,并持退避三舍的态度,往后退了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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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要说那一刻完全没有异样的感觉,肯定是言不由衷的假话。
毕竟是她告白过两次的人,虽然是由各种各样的原因促成。
但无论她曾经对贺西京有怎样的心思,现在也都不可能再继续。
哪怕单只为了不辜负沈录的信任与深情,她也做不到同时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周旋。
这样想定,她便决定给沈录一些勇气。
将她攥得更紧的勇气——
被他扯进被窝里捂着、暖着的那两只手,开始随心而动。
左手紧紧地扯住被角,右手则不安分地在里面动了起来。
洁白的被子,中间一处便如夏日黄昏的海面,舒缓又不乏热情地荡漾着,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沈录整个人愣住。
太过不真实的一件事,连梦里也不敢妄想的事,正在如梦似幻的发生着,让他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
全身的感官能力,都汇聚到一处。
她的动作很轻,手指很细,柔若无骨,还带着刚从外面带进来的一点寒气。
像冰蚕丝织成的布,覆上一块烧得发烫的烙铁。
要包裹不住。
沈录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说不出一个字。
某种令人晕眩,又令人迷乱的感觉,还在不断地侵袭而来,又在瞬间传至四肢百骸。
真够丢人的,无所不能的沈小少爷,却单纯如一张白纸,从不通情.事。
不过是这样小小的动作,他便要几近失声。
而他眼中一团迷迷蒙蒙的水气,更成了推波助澜的利器——
姜灵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趣味,看他这副样子,就更想要欺负他,简直想要逼出他的泪。
沈录实在受不住了,将自己的手也伸进被窝里,按住她还在四处点火的手。
“姜姜,不要了……”
声线沾染了深情与委屈,软得不像话。
姜灵清醒过来了,脸上浮起一抹红,手上的动作乖乖停了。
也是怕把他逼急了,之后就难收场了。
“嗯,不弄了,反正我手也暖得差不多了。”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伪装成经验丰富、毫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还没来得及将手收回,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沈先——”
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一声完整的称呼都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病房里的暧昧吓得退出去了。
一边轻咳,一边感叹,现在的年轻人……
啧。
谈起恋爱还真是火力壮,玩得开。
姜灵脸上那抹浅浅的红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