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明媚,车里却如同冰封般的沉默。
杜笙箫等郑秋分缓过气来之后把车窗重新关上,打开车里的换气系统,偏过头,看着他微微靠在座位上,茫然的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睛,眼神茫然的聚焦在车窗外的某一个点上,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杜笙箫问道。
“你不知道吗?”郑秋分沉默了片刻,反问道:“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
杜笙箫笑着摇摇头:“你忘了我说过的吗?我就是一个典狱长,除了万灵城,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也不能肯定自己刚刚的推断是对的,毕竟我虽然见过很多像康晨一样的人,但我没见过他。”
郑秋分低而短促的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车里的气氛更加沉默了下来,杜笙箫拿起一块不知道到底坏没坏的糖,放进嘴里,皱了皱眉,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甜味,却还是没有吐出来,而是压到舌根下面,以图来减缓一些甜味。
“不喜欢吃糖吗?”郑秋分突然问道。
杜笙箫含糊的‘嗯’了一声,说:“也还好,这个糖太甜了一些,真不知道你刚才是怎么咽下去的。”
“我很喜欢吃糖。”郑秋分说:“我姐也喜欢吃。”
“哦。”杜笙箫干巴巴的应道:“看来是家族遗传的爱好。”
“那我就不知道了。”郑秋分笑了笑:“我记不清我爸妈喜欢吃什么了,事实上,我爸死之前好几年里,他都基本没有跟我们一起吃过饭,他吃的东西是营养师特制的,基本没有什么味道。”他声音低下去;“而我妈,我妈死的时候,我还没有什么记忆。我只记得她是个艺术家,是个三天两头往外跑的艺术家,每次回来,总是要给我和我姐带一些她去的地方的特产,大部分是各种点心和糖果。”
杜笙箫对他接下来的话有了预感。
果然,郑秋分低声笑了一下,说:“嗯,我猜你也想到了,这些特产基本都被我吃掉了,我姐每次放学回来的时候,就看不到什么东西了。不光是这些,还有很多,比如,我爸当年为了保住家族产业,让她退学。”他低下头,一贯笑容满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说道:“我当时一直在想这件事她到底怨没怨过我爸,后来长大了,知道我爸这是在为我留后路,又在想,她怨没怨恨过我,刚刚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了,她一定是怨恨过的。”
杜笙箫听到这儿刚想打断他,就听他不高不低的说:“可我活该。”
“你说的不太像人话。”杜笙箫皱起眉:“我刚刚的推断只是根据阅历得出的结论,我尚且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阅历 ,你又怎么敢因为我的一个推断去猜忌你姐?”
郑秋分摇摇头:“不是猜忌,就是觉得她这些年活的果然不容易。”
“容不容易不是你说了算的。”杜笙箫冷笑一声,挑起眉:“我发现你现在不仅胆小人怂,脑子还不好使,一点儿也不像……”
“不像什么?”郑秋分疲惫的看了他一眼,面前依旧是那张让他惊艳的容颜,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小时之前还对这张脸心悸的他突然有些提不起Jing神。见杜笙箫不说话,他又慢吞吞的问道:“不像你和叁尺兽以为的那个人吗?”他看了一眼杜笙箫吃惊的表情,叹口气:“别这么看我,我虽然不愿意多想什么但我好歹也不是傻子,不过这次我看你们八成是认错人了,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没开过天眼也不是我爹从外面捡回来的,除了性取向小众点儿再也没有特殊的地方了,非要说有什么的话,大概也就是比一般人长得好看点家里有钱点儿,别的,真没了。”
杜笙箫凝神看了他片刻,低低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这个问题,郑秋分却在说完这一长串话之后静了片刻,然后没头没脑地问道:“那老太太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疯的?”
第25章 婴冢灵(12)
杜笙箫摇摇头:“我不知道,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郑秋分说:“女医生说找到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身上都是泥点子,会不会是去坟地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更大的可能是老太太摔了一跤年纪大了摔傻了。”杜笙箫说:“在没有确定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推测。”
郑秋分听着他这一串吞吞吐吐不甚肯定的回答,皱了皱眉,问:“那我们去这一趟是干什么去了?”
“至少我们知道了林文倩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杜笙箫勾了勾嘴角,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团怨气,补充道:“也知道了凝成这个怨灵的怨气是怎么来的,这就够了。”
“这就能把那个什么怨灵消灭了?”郑秋分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不能。”杜笙箫摊摊手:“怨气只能化解,但没办法消灭掉,而化解掉怨气,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郑秋分下意识的问道 。
杜笙箫说:“这些怨气在后寨村的村头婴冢盘旋很久了,但一直没有凝成怨灵,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