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笔小钱了,村民每年的花销约莫也就一二两银子,这一百文交上去,十天半月的钱也就没了踪影,更何况民不与官斗,村民也只敢暗中生火却不敢出手制止。
众人纷纷为曲溪青让开一条路,睦野看了他一眼,眼眸掠过浅淡的笑。
旁边的村民嚷嚷开,“官爷别动手了,有人替王大宝交钱!”
曲溪青和睦野走进去,那些差吏看到他,眼睛顿时蹭的灼亮起来。
七八个差吏将他们两人围起来,眼睛却一致落在曲溪青身上,清了清嗓子摆足架子道:“你们谁要替他们交钱?!”
睦野拿出钱袋,淡声开口,“我。”差吏的眼神叫他心生不悦,他站到曲溪青面前替他遮住他们的目光。
差吏吊儿郎当哦了一声,“你啊。”一拍桌子,翻开户籍簿,“行啊,把钱交过来——”
另一侧的差吏则有人往曲溪青伸出手,睦野瞥见,在那只手碰上曲溪青肩膀前截住了。
曲溪青扭头看那个伸手的人,差吏抽回手,怒道:“看什么看,老子不就碰下你,还敢对老子动手!”
差吏吼完就要动手,睦野眼疾手快的把曲溪青拉到一边,那一拳直接打在了睦野肩膀。他纹丝不动站着,惹得几个差吏将他围住,骂道:“还敢动手!”
村民看不下去,回嘴道:“动手的明明是你们!”
这群差吏已经听不进任何话,纷纷朝睦野挥起拳头打了起来,曲溪青要过去,睦野低声呵斥:“别过来。”
睦野并未还手回击,他只防不打,有村民已经跑去把村长找过来,眼下状况一片混乱。
外头李三娘听说里头打起来,想着两个孩子都在里面,担心之下起来去找村民询问情况。
村民道:“那些差吏在打睦郎!”
李三娘一听自己的孩子被打了,那还得了,立马想起曾经那叫她疯掉的丧子之痛。隔着人群她在外围慌乱地喊了几声睦野的名字,越喊越心慌,两眼一翻,当场晕倒在地。
一旁的村民惊道:“睦郎不好了,你娘晕过去了!”
睦野心神一乱被正面打了一拳头,曲溪青已经朝外头跑去,此时村长也带着人手赶过来,场面又吵又乱,曲溪青已经感到李三娘身旁,将她扶回自己身上。
“大娘,你醒醒!”
睦野挨过几拳头后也来到李三娘身边,村长正在和情绪亢奋的差吏交谈,睦野先检查了一遍李三娘的眼口鼻,他把人抱起来,将腰上的钱袋扔给村长,这些差吏见钱眼开,多给他们钱再让村长出面,有钱能使鬼推磨,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更何况本身就是那些差吏理亏在先。
睦野抱起李三娘往家里跑,曲溪青抓住一个村民的手臂,问:“村里的大夫在哪里?”
村民道:“睦郎就会给人医病。”
曲溪青点头,也跟着跑回去了。
一番惊乱后,睦野回去给李三娘施过针,他从院子内选了几种药草煎药,药还没煎好李三娘就缓慢转醒了。
曲溪青在床沿看守,他见李三娘醒来惊慌叫喊,连忙低下身扶稳她,放缓了声音,“大娘,是我。”
李三娘不停挥舞着手,慌乱的念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闻声,睦野很快进屋,他围在床头蹲下,放低了声音慢慢唤她,直到李三娘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她抓起睦野的手,“我的孩子——”
睦野沉道:“娘,我在这,莫怕。”
待李三娘的心智渐渐平静后,睦野出去将煎好的药送进来,曲溪青陪她说话,睦野便亲手将药一口一口往她嘴里喂。
李三娘喝过药睡下了,村长派人过来告诉他们今天的事不用担心,已经打点好那些差吏,过来传话的人离开后,曲溪青想起方才睦野挨了那些人的拳头,怕惊扰李三娘休息,他连忙牵着睦野的手出去,将他的脸捧起细细检查。
睦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我没事。”
曲溪青皱着起头,“我都看到你挨了几个拳头了!”他检查过睦野的脸,又要掀开他的衣物检查,睦野忙捉住他落在身上的手,眼角涌起浅淡的笑,“我真的没有事。”
曲溪青不听睦野的话,固执道:“我要先看一遍。”
睦野无法,只能松开手,任曲溪青将他的衣物掀开,曲溪青往那结实强健的身体前前后后摸了几把,才确信睦野没受伤。
睦野按住那作乱瞎捏的手,“这下放心了吧。”
曲溪青点头,又道:“摸两下都不让。”
睦野:“……”他只得松手,神色如常的给曲溪青摸,只是突然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的情绪。
当晚睦野没怎么休息,一直照顾李三娘的身子,好在并未出什么事。两日过去,在他们松下一口气时,李三娘虽然Jing神如常,可身子地情况却不太妙了。
这日一早,睦野起来就发现李三娘的额头低热,他煎了两剂药,李三娘服用后还是没转好,胃口全无,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突然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