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听他再一次提起从前的事,亨利心下不快,尽管已经竭力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却仍是不可避免地显出一些不耐,“况且朕的骑术是父皇教的。”
“是谁一直不敢上马,非要我陪着?”希尔德布兰在他耳旁取笑道。
亨利忍不住反手给了他一个肘击。
希尔德布兰闷哼一声,危险道:“亨利,要知道我的腰和你的一样敏感,万一不小心把我弄硬了……我恐怕会忍不住在马背上把办了你。”
亨利嗤笑一声:“你可以试试看。”话里话外都是对他能力的质疑。
“等回去。”希尔德布兰在他脸侧吻了一下,始终还是记得正事,“今天怎么突然想着出来?”
“朕很好奇贫困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既然希尔德布兰说他不知人间疾苦,他自然要去了解一下,省得下次又被逮着机会教育一通,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来教训自己了。
“既然如此……我会让你好好看看的。”
谈话间,两人越走越偏僻,周围的房屋风格也从靓丽堂皇渐渐变为厚重质朴,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幢筒形的拱顶式建筑前。
把马系到一旁的树下,希尔德布兰牵着亨利往里走去。
窄窄的回廊里干燥且Yin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仿佛沉积已久的霉腐气息,亨利不由掩住鼻子:“怎么没有人。”
“这里已经荒废了,去年我把它圈为了教会的领地。”希尔德布兰推开一道摇摇欲坠的门,薄薄的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这是一个约有二十平米的空间,极低的吊顶以及灰黑色的墙体使整个空间看起来逼仄不堪,角落里还有许多带有霉斑的黄褐色污渍,亨利忍不住退到了门外。
希尔德布兰松开他的手站在屋内,淡淡地说:“我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前四年。”
亨利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不是从小在修道院长大?!”
“可我在这里出生。你知道,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位手工匠,他患病去世之后我只能被送到修道院。”希尔德布兰这么说着的时候脸上不见悲喜。
亨利却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怜悯?不对,不是怜悯也不是可怜,总之,他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
“这些都过去了。”他只能这么干巴巴地说。
“当然,从我坐在温暖的教堂里诵读《圣经》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希尔德布兰说得十分轻松,“不过我还记得当年这里一共睡了五十八个人。”
亨利鼓足勇气重新走进屋内:“这怎么睡得下?!”他的寝殿比这大得多,但只要超过二十个宫人站进来他都觉得十分不耐了。
“人们没有条件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甚至是自己的房间,往往只能几个家庭挤在一起,彼此之间的生活没有距离。”希尔德布兰走近墙角处,“有时候就连方便也在屋内解决。”
亨利总算是知道墙角处那些斑驳褐黄的污渍是怎么来的了,一时之间有些反胃。
希尔德布兰没有再说下去,拉着他回到拴着马儿的树下,从马背上取下一只水壶递给他:“喝点水吧。”
亨利接过灌了几口,希尔德布兰拿回来沾了沾唇才将水壶放回原处。
“还要继续吗?”
亨利思索了片刻才点点头:“走。”
第十章
希尔德布兰取下亨利今早带出门的包裹拉着他往一旁的窄巷深处走去。
“你为什么要买下那里?”好不容易消化了方才的认知,亨利终于开口问道。
“我打算在那里兴建一座教堂。”
“在贫民窟里修建教堂?!”亨利实在想不明白他的打算。
“神爱世人,所有人都有获得救赎的机会。亨利,别瞧不起穷人。”
亨利被他说得有些不忿,正欲反驳却见他停下了脚步。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过这片区域的外围,越往里卫生条件越差,而房屋则越来越拥挤。偶尔跑过几个皮肤干黄衣着褴褛的小孩好奇地看着他们,很快又瑟缩着跑了,仿佛撞见怪物一般。
“在这里等我一下。”希尔德布兰留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走近一间破败的房屋,在老旧的窗子上敲了敲。
亨利站在原地看着他。
屋内传来一个男人咒骂的声音,亨利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粗俗的话语,相比之下就连不久前伯莎对他的诅咒都显得像人间天籁。
就在他胡乱地回想这些时,小窗被打开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疑惑地问道:“有事吗?”却在见到希尔德布兰的那一刻惊呼一声,“噢!上帝!我莫不是在做梦?!”
“夫人您好。”
“您、您好。”这还是她头一次被尊敬地称作夫人,还是被一位英俊不凡的男人当面称呼,顿时显得有些慌乱。
“是这样的夫人,请问您家里有裸麦面包吗,我和我的弟弟一路赶来罗马,带的粮食有些不够了,想用这些面包跟您交换。”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