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她臂弯的手掌缓缓下移,然后轻之又轻的握住了她那双有些发颤的手掌,指腹在她手背轻轻的蹭了蹭。
他的掌心滚热粗粝,像是被烧热的砂砾,烫得厉害。
余晚晴都有些呆了,一动也不敢动了。
萧翀侧身看着她浑身僵硬的模样,实是忍俊不禁:“所以,你这是想知道呢,还是不想知道?”
余晚晴颇有些恼羞成怒,闻言便想瞪他,又怕瞪完了人,人家更加起劲,只好忍着不开口,只故意用自己的手指甲戳了戳他粗糙的手掌。
萧翀瞧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实是忍不住,不禁又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一晚上,他竟是难得的笑了好几回,一时间心情大好,倒也不再想着逗弄余晚晴了,只抓着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耳垂处,与她解释道,“是在这里。”
余晚晴一怔,摸了摸,果是摸到了一颗微小的凸起。
萧翀这才道:“萧家人耳后都有红痣,还是三颗,像是三瓣桃花。”
余晚晴终于发现自己适才是被萧翀给耍了——亏萧翀还说什么夫妻之事,好像暧昧的不得了,结果就是长在耳垂上的红痣,有眼睛都能看见......好吧,她以前没认真看,确实是没看见......
说起这个,萧翀难得的回忆起了一些旧事。
他素来心志坚定,冷硬无比,从来都只往前看,再不回头。更何况,他那些旧事里多有不可与人言之处,自然更加不想回忆。
只是......
萧翀侧头看着枕边的余晚晴,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模样,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面颊,心下不知怎的竟是动了动,然后又软了软。他想:只是,便是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一生,竟是真能碰到一个与他同床共枕,谈心论事的女人。
萧翀这样想着,便也难得的坦白了些:“其实,若不是这印记生得这样特别,又是长在脸面这样容易被人发现看见的地方,我生母的那位客人也不会一见我便生疑,起意去查我的身世.........”
余晚晴想着萧翀幼时艰难,难免母性大发的起了些同情心,倒也不气他了,反到是伸出手,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绞尽脑汁的安慰他:“孟子都说‘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都说皇帝是天之子,也许就是上天太看重你,才叫你叫历经诸多苦痛,然后再登帝位。”
萧翀心知余晚晴素来不会安慰人,能够想出这么一大段,还扯了那么一大段的孟子说已是十分了不起。他心下动容,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唔,这话听着也有道理。”
余晚晴:明明是很有道理好不好。
不等余晚晴应声,便听萧翀接口道:“不过,这长夜漫漫,我们说这些也是在没意思,倒不如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
余晚晴:“.......”
没等余晚晴想出拒绝的话,萧翀已是直接拉了她,认认真真的做了几次“有意思”的事情。
余晚晴真的好想踹他几脚,骂他滚,不过先是只是敢想不敢做,等到被折腾得累了,索性便自己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不是还有实践题嘛——实践题要求的是“本月侍寝次数至少达到五次,第五次时,请考生与皇帝对视,清晰并且响亮的说一个“滚”字”,今晚毕竟没满五次,还是暂时先压一压火,等到明后天满五次了再发火也不迟,反正这个“滚”都是萧翀欠她的........
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儿,余晚晴总算是压了火气,只抬了抬那濡shi的乌黑长睫,看了看萧翀,懒洋洋的道:“快传水吧.......”早点洗了早点睡。
萧翀寝衣衣襟已叫扯开大半,露出结实的蜜色胸膛,上凝薄汗。然而,哪怕他出了一身的汗却也不松手,仍旧是将余晚晴抱在怀里,他将薄唇凑到余晚晴耳边,轻轻的在耳垂上啄了一口,唇角在她发丝间摩挲而过。
耳鬓厮磨过后,他这才轻声与余晚晴商量起来:“要不再等等吧......”多留一会儿,孩子的可能也大些。
余晚晴本就又累又困,这时候浑身发软,迷迷糊糊都要睡过去了,偏偏听到萧翀这能气死人的话都要给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哼哼着要推他:“等什么等?!不知道这黏黏糊糊的又多难受吗?”顿了顿,又道,“你别抱这么紧,热......”
萧翀以指作梳,替她梳理乱发,口上道:“好了好了,你累了便先睡吧,我等等帮你擦洗。”
余晚晴还想再说什么,到底撑不住,眼皮打了一会儿仗,很快便又窝在萧翀怀里睡了过去。
萧翀顺手替她理了理凌乱汗shi的乌发,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和鼻尖,忍不住又亲了亲........
这么磨磨蹭蹭的又过了一会儿,余晚晴早是睡沉了去,红唇微抿,乌黑的眼睫静静的垂落下来,在眼睑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