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似如今,第一回他喝了鹿血酒,酒气上头时,余晚晴替他做那事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都快哭过去了,第二回倒是好些了,只是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到了现在,余晚晴都能自己主动要求,完了还能自己叫人端水净手。
萧翀虽是登基不久,可那些乌七八糟的帝王心术他却是早早了然于心,仿佛就是天生的一般。便是再刁钻不逊的臣子,到了萧翀手里头都能有法子调/教好了。虽说对着余晚晴,萧翀很有些心慈手软的破毛病,不能似对旁人那样狠下心来敲打磨砺,可他却是真用了心的,这温水煮青蛙一日日的下来,还是很有些见效的。
萧翀估摸着,便是一步步来,这两人圆房的日子应也是不远了......
这么想着,萧翀心里的火气也没了,又因来了这么一回睡前运动,实是很有几分餍足,躺在床榻里间不一时便睡了过去。
余晚晴见萧翀睡得这样快,心里气不过,暗地里还把两人身上的那床被子偷偷往自己这头扯了扯:既然发了一整晚的昏热,合该叫他夜里多凉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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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萧翀和余晚晴来,凤来宫里的阮皇后反倒是有些辗转难眠。
在熏香里下药这事,阮皇后倒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是她手底下的杜嬷嬷做的。
可杜嬷嬷之所以会做这事,也是阮皇后平日言行多有暗示。
自那回病中转危为安,阮皇后的身子是一日日的好转,如今都能下榻走动了,太医院的太医虽说不出原由,却也都是啧啧称奇,暗道皇后就是皇后,果是有上天庇佑。
说来也巧,阮皇后这身体好了没多久,宫务什么的也都归了她手里头。当然,若要阮皇后自己说:这事上头,最该谢的却是林贵妃那蠢妇!林贵妃性子一贯骄横,这回眼见着阮皇后转危为安便觉心上补了,索性就告病推了宫务出去,只怕也是想趁着后宫无人,年底事忙的时候端架子拿乔.......却不知道病愈后的阮皇后也正惦记着宫务:这皇后皇后,没有实权的皇后总是不好的。正好碰着林贵妃发脾气不干事,阮皇后便借机与皇帝求了一回,得了宫务在手。
现下的阮皇后自是比以前的阮皇后更有手段本事,得了宫务后,先是借着旧账发落了一回林贵妃,再将林贵妃那几个心腹丢开去,几番恩威并施,这忙糟糟的年底竟也没出乱子,顺顺利利的过来了。
所以,有手段有本事的阮皇后这些日子来,简直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只是,得意过了她却又惦记上了圣宠——皇后嘛,有了实权之外,总也要有圣宠吧?往日里身体弱,病歪歪的不能承宠,宫中其他妃嫔也都没机会侍寝,倒也没什么。现下多了个夜夜留宿乾元宫的僖嫔,阮皇后这里又身体见好,当然心急要与皇帝成就好事,稳住帝心。
所以,她言语之间便与心腹杜嬷嬷稍稍的透了些意思,旁的就没去管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开口落下话柄,自是要那最忠心最知意思的人去办,坏了事也好推脱,真到时候她也是不知者不怪。
待得初一这日,皇帝过来陪她用晚膳,阮皇后还觉着心里高兴,还说饭后要陪皇帝下盘棋。没想到,吃着吃着,她身上也隐隐发起热来,却见皇帝忽然就从位子上起来,直接踢翻了那寝阁一角的香炉。
然后,皇帝抬步就走,衣袂生风,不仅没说一句话,连眼角余光都没往殿中人脸上扫过一眼。
阮皇后也是见着皇帝踢香炉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杜嬷嬷约莫是在香炉里动了手脚。
当然,这事办成这样,阮皇后还是不得不端出惊怒的模样,彻查了凤来宫上下,查出熏香之事后立刻就把杜嬷嬷罚出去跪着,说是要等明日交由皇帝处置——既是好事没成,总也要想法子熄了圣怒才是。
只是,这样一通发落,待得阮皇后解了发髻,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拆簪环,看着镜中那披散着乌发的绝世美人,瞧着那难描难绘的美貌,她心中也觉不可思议:自己这般容貌,真真是女人见着也要心生怜惜,只要是个男人如何又能无视?
更何况,今晚上两人用饭时,身边还有那熏香助力,怎的皇帝竟是半点也不心动?
阮皇后心里很有些怀疑皇帝是个睁眼瞎!
再联想起皇帝登基以来,几乎没有临幸过后宫。阮皇后不由生出一个荒谬到不敢置信的猜测来:难不成,皇帝他不举?又或者好男色?
这要是叫余晚晴知道,多半还要嚷嚷一句:这阮皇后真是好生猛——不仅偷用了她早前想过的春天的药,还和当初的她想到了一处去!
当然,阮皇后这些想法,余晚晴是不可能知道的,反到是皇帝离了凤来宫后直接去了华清宫,这事倒是叫阮皇后知道了去。
也正因此,阮皇后一晚上都是辗转难眠,等到第二日天蒙蒙亮,就叫人将跪了一夜的杜嬷嬷拉下去,留待皇帝处置。然后,思忖了一夜的阮皇后终于有了决定,她让人去华清宫,传僖嫔过来凤来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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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