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死的差不多了,余晚晴便是真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而且,这样的事,真就值得她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几次三番的来问他?
她问这个,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翀那带着审视的目光不觉间便落在了余晚晴的脸上。
余晚晴正吃烤rou呢,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一时儿也有些奇怪,忙伸手在脸上擦了擦,试探着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她不擦还好,一擦险些没把自己擦成个大花猫。
萧翀瞧着她一张小脸油油的,只那轻抿着的红唇还是红艳艳,油亮亮的,尤其的诱人。
他不由得便又把那些疑心都压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袖中抽出一条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油渍,顺口教训人:“你这一手的油,还敢往脸上擦?”
余晚晴十分配合的仰着头由萧翀去擦,嘴上道:“我没注意......”她这吃rou吃得正欢,一时儿还真注意不到其他地方。
话声未落,余晚晴那小动物似的警觉又升了起来,她隐约察觉到萧翀替她擦脸的动作略重了一些,对方看着自己的眸光亦是渐渐深了。
余晚晴:忽然想起这个人刚刚喝了三杯鹿血酒!
余晚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大型凶兽盯上的小鹿——小可怜又无助,但能吃。
越想越怕,越想越慌,余晚晴一时也顾不得桌子上还没吃完的烤rou,慌慌忙忙的跳了起来,开口道:“我,我去小解......”
嗯,古代应该也有尿遁的吧?
反正,余晚晴她就是尿遁了。
萧翀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跑开,过了片刻,方才将那张替余晚晴擦脸的帕子一点点的折好了,然后又收了起来,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越加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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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余晚晴是觉着:有一个喝了鹿血酒的萧翀在,自己就该有多远跑多远,省得无缘无故就被拉灯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这头还没躲远呢就听说了顺妃的死讯,呆了片刻,还是跑回来与萧翀一起用了晚饭。
因为蜀王妃给送的鹿rou分量确实很多,晚饭时桌上还有一锅的炖鹿rou——炖的软软的,极好入口。
余晚晴便一边吃着鹿rou,一边问了顺妃的事情:“你究竟和顺妃说了什么啊?”怎么忽然就死人了?!
顺妃这事确实是在萧翀预料之中,所以他说起话来也是平平静静的:“怎么,你还同情她?”
余晚晴:“.....是有那么一点点吧。”
自从上回顺妃借着打翻酒杯,设计余晚晴入套后,余晚晴就挺恶心顺妃这个人的,只是碍着月考,勉强耐下性子和顺妃继续做塑料姐妹花。结果,这回猎场,顺妃又在她的骑装上动手脚,若非有萧翀在,她就算不被摔死那也得摔残了。
所以,余晚晴对顺妃是真没好感。正因如此,午间萧翀说起顺妃时,她是一个字也没多问更没想要多管。
可是,余晚晴还真没想到顺妃会这样快就死了。
太快太仓促,以至于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心里也很有些复杂。
萧翀是知道余晚晴的天真的,只是他还真没想到余晚晴能够天真到同情顺妃——这可是几次三番害她的人!
想到这里,萧翀都有点可怜余晚晴那脑子了,不过还是得把她的脑子掰正了:“收收你的同情心,要是没有我,你死的比她还早——你要死了,她不仅不会像你这样想东想西,肯定还是第一个乐出声的。”
余晚晴哑了,只好老老实实的低头啃鹿rou。
鹿rou炖的软软的,只是她咬着的这块带着筋,咬着的时候还有点韧性,还得咬上好几下。当然,这么咬着还是挺有口感的。
见余晚晴哑了,萧翀这才接着往下道:“她做的那些事,真要认真算起来,叫她们裴家全家一起去死都没问题。我也是念着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多少还有些旧情在,这才留了裴家下来。”
余晚晴忍不住想要呵呵。
萧翀自是注意到了她那小眼神,也跟着冷笑:“你是不知道:裴家那些世家教出来的女人从来都是一个样——面上贞静贤淑、知书懂礼,尤其是一个个的都把家族放在首位,家族之外的都是蝼蚁草芥......”
哪怕是余晚晴,回想起顺妃往日言行也不得不承认:别说,萧翀说的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是对的。只是,饶是如此,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很是矫情的又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封建/独/裁害死人啊。
当然,此时正满腹感慨的余晚晴也没想到:这天晚上,她就差点被封建/独/裁的萧翀给害死了。
大概是晚饭时候,萧翀与人说话时的冷静态度给了余晚晴勇气,晚上沐浴之后,余晚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爬上龙床——听说今天已经拿了一床新被子,不用再和昨晚上似的和萧翀同睡一床被子,不睡白不睡呀!
再说了,余晚晴也仔细想过了:那鹿血酒她也喝了啊,除了当时酒气上来,身上有些发烫外也没什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