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看了烛九Yin一眼,烛九Yin点点头。
李叔憨憨一笑,看了看周围,“小兄弟,你看,我们城主嫁女,八方来贺,把这小小米林城塞了个满,客栈那些都住满了……”说到此,李叔顿了顿,看了荀三一眼。
只见长相平凡的小青年就静静看着他,等他下文,倒是他身后气度不凡的青年斜睨了他一眼,眸中神色莫辨,不禁心中一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二位若要留宿此地,寒舍倒是还有间上好空屋……”
荀三恍然大悟似的,“李叔您可真好,我们正愁着呢!您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瞧瞧这场面话说的。
都把李叔说懵了,什么正愁着?方才你望你主子的那一眼不是才在为是否留宿米林征求同意吗?
“那就叨扰李叔了。”荀三看也没看烛九Yin,便谢道。
这回又没有征求同意了……李叔一下又摸不清二人关系了。
流水宴还会一直上菜,荀三和烛九Yin吃饱喝足,便就跟着李叔准备回他家住一晚。
荀三在后面扯了扯烛九Yin的袖子,后知后觉道:“会不会有危险?”
烛九Yin乜了他一眼。
荀三自知理亏,“等下要是不对,你先跑,我化了原形,谁也别想抓住我。”
烛九Yin有些好气又觉好笑,他摸摸荀三的头,“不怕,有我。”
荀三这下没好意思躲,但还是强调道:“不要随便摸我头!”
“哎哟!”
荀三突然被撞了一下,烛九Yin将他护在身后,才发现是一个衣着普通的少年。
“根子,咋了?”李叔回过身来,发现贵人没走,便问那小孩儿。
名叫根子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截红绳,绳上还系着个木牌,见李大叔问他,便道:“是我不小心撞到人了,李叔,你家生儿交牌子了吗?”
“没呢,咋了?”
“城主说是要在亥时前呢!”
“不是说第三天再交都行吗?”
“才改的时间,你快让生儿去交牌吧!”
“哦哦,好,谢谢根子啊!”
根子摆摆手,回过身朝他们一拱手,“抱歉,刚才撞着你们了,实在是有急事,先走一步啊!”
荀三摇摇头,说没事。
转过眼,李叔的步伐便加快了,“二位小兄弟,走快些罢,我家生儿的牌子还没做上呢!”
荀三和烛九Yin对望一眼,荀三问道:“什么牌子啊?”
李叔边走边说:“就个木牌子,前天城主发的,城里面家里有男丁不足弱冠之年的都要在这个牌子上刻生辰八字,说是流水宴后再交,怎地提前了?”
李叔喃喃自语。
烛九Yin微微皱眉,“敢问,城主有没有说木牌为何而用?”
李叔摇摇头,“祈福用的嘛!”
说罢,再不肯多说了。
烛九Yin捏了捏荀三的手,荀三瞪了他一眼,作了个口型,“有鬼?”
烛九Yin神色莫测。
到了家,李大娘似乎早听到了消息,已经将木牌做好,交予生儿,让他拿过去。
“爹,我去啦!”生儿才刚满十四岁,正是Jing力旺盛的年纪,见有客人来,也不怯生,笑盈盈地打了招呼,还围着荀三转了一圈,说道:“这位哥哥好生面善,待生儿回来了定要与这位哥哥谈谈天。”
烛九Yin脸沉下来,生儿便笑嘻嘻地跑远了。
李叔“诶”一声,也没喊住人,只好对荀三二人笑了笑,“犬子实在顽劣,还望二位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荀三笑道:“好活泼的小子,李叔可有福了!”
李叔笑笑。
李大娘却面带愁色,又不好在人前发作,便道:“二位小兄弟赶路也累了,我先前得信儿,已经将客房收拾出来了,只是寒舍微小,尚只余有一间房了,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荀三见李氏夫妻如此好客周到,思及方才自己还在怀疑他们,不由心中愧疚,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只有一间房,连忙摆手,“无妨无妨,我二人深夜叨扰,才是望大叔大娘不要嫌弃。”
李叔乐呵笑道:“不会不会!”
只有一间房,只有一张床。
荀三无语。
烛九Yin暗自得意。
荀三正欲说自己今夜可打地铺,却见烛九Yin神色一变,走到了门边。
荀三心神一动,变出了自己的耳朵来,兔耳听声甚是灵敏。
想来李氏夫妻亦是走了一定距离,才边走边说,不料屋内两人俱非凡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全儿,我今天可听那老乞丐说了,这事儿邪乎得很!”李大娘似乎还掐了一下李叔,听得李叔嘶嘶抽气声,“哪里有人成亲祈福,需要全城男丁八字的!”
“而且还得是不足弱冠之年,老乞丐说了,八字看起来没个啥,若是被能人握住了,取人性命都是轻而易举的!再说了,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