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抱歉。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科的。”
拥抱的温度还残留着,程天有些怔愣的看着跪在墓碑前的刘科,看一眼墓碑,也跪了下来。
给墓碑描完字后刘科拿过黄纸开始烧,边烧便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这一年的生活,从游戏卖出版权到换了房子,从重遇董易到认回程天,一点一滴都没有漏下。
太阳升到正空,带来的黄纸已经烧完,刘科摸了摸墓碑上的字,撑着董易的手臂站起身,目带遗憾,“可惜当年办丧事的时候我Jing神恍惚,居然忘了提醒做墓碑的人弄一张爷爷的照片上去。”
董易揽住他的肩膀,无声安抚。
“走吧。”刘科朝他笑笑,又看向墓碑说道,“爷爷,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
微风吹过,黄纸烧出的灰烬翻卷着漂浮到他面前,又慢慢荡下,像是某个灵魂对他话语的回应。
扫完墓时间还早,三人站在进村的入口处相对沉默,良久,刘科终于有了决定,“进出看看吧,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当年帮过我的村长还在不在,爷爷的丧事能顺利办完都是靠他的帮忙,我还没好好谢过他。”
董易点头,将停在路边的车开了过来。
村子已经大变样,曾经进村的泥巴路已经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路边还弄了花坛。平房全都不见,变成了一栋栋漂亮的小楼,大部分人家门口都停着小汽车,可见这里村民的生活质量都很不错。
刘科出神的看着,只能从路旁没被砍掉的老树和隐约熟悉的房屋布局看出一些熟悉的痕迹,喃喃感叹,“真的是大变样了……”
和他一起坐在后座的程天终于可以先一步安慰自家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有变化是好事,一直停步不前才是最可怕的。”
刘科收回视线朝他笑了笑,点头,“确实,大家都过得很好,这很好。”
循着记忆来到位于村尾的老屋前,刘科下车,看着这间在周围一众漂亮小楼里显得格外不一样的平房,深吸口气,推开外面的木栅栏门,迈步进入。
院子里长满了枯草,木制的大门上还残留着当年办丧事留下的白纸痕迹。门上套着一个大铁锁,锁已生锈,刘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亮的铁质钥匙,艰难的插进锁孔,转动了两下。
锁咔咔响了两声,居然没有坏,弹了开来。
手上沾到了铁锈,他不自觉蹭了蹭,取掉锁,推开了木门。
灰尘扑面而来,门框上的蛛网断掉垂下,他看向堂屋上挂着的毛XX画像和画像旁边的对联,侧头眨眨眼压下没出息泛上的泪意。
屋内的桌椅因为太久没人使用已经腐朽坏掉,桌上零散摆着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堂屋一角用椅子架着的床板还在,那是当年给刘爷爷停尸用的。当年他一门心思的要给爷爷报仇,这些都没来得及收拾就离开了。
他蹲下身摸过床板,捡起掉落在上面的一个平安符,鼻间的酸意再也压不住。
“这是爷爷在我去读高中前给我求的,嘱咐我一定要随身携带,可我却没听话。”他将已经破损满是灰尘的平安符握紧,眼圈泛红,“我太不孝了。”
董易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弯腰亲吻他的头顶。
他摇摇头站起身,将平安符放进口袋,朝刘爷爷曾经居住的房间走去。
屋内的摆设很陈旧,同样满是灰尘,床上的被褥已经在办理丧事时被村长带到刘爷爷碑前烧掉了。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四季衣物和一个方形的饼干盒子。
刘科将盒子取下来打开,摸了摸里面小心放着的大堆信件,低声说道,“当年我住校,为了节省路费只在放大假的时候回来看爷爷,有时候找到地方打工了,可能连放大假的时候也不能回来。我怕爷爷想我,就算着日子给爷爷写信,记下每天都干了些什么,标上日期放好,等放假的时候带回来给爷爷,这样爷爷一天看一封信,就像是我每天都在陪着他老人家一样。”
董易想起当年他总是埋头给爷爷写信的认真模样,忍不住上前揽住他。
“我早该回来看看的。”他将信小心的重新整理一遍,想象着爷爷看这些信的模样,声音慢慢哽咽,“当年我骗爷爷,把那些打工赚来的钱说成是学校发的奖学金……现在想想爷爷可能早就知道我是骗他的了,难怪那段时间我回到家他总是看着我叹……回信?”
董易发现他语气不对忙侧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回信……”刘科有些手抖的从信封堆里抽出一封贴着邮票的信,语无lun次,“爷爷为了节省电话费偶尔会给我写信,每次都贴这个邮票,我、我自己的从来没贴过,而且我把爷爷寄给我的所有信都收着,没有这个,没有,这是爷爷什么时候写的,我……”
“应该是爷爷写了没来得及寄出去的。”董易转身抱住他,摸他的头发,哄道,“这是爷爷给你的礼物,冷静点,小科,冷静点。”
刘科将脸埋在他怀里深吸口气,稳住情绪后推开他,看向手里的信,“……我果然早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