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校花自己觉得自己漂亮,把自己的名字叫校花了。
上课了。
我没什么心思,靠着椅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葛傻子抽屉里那粉红色的信封,很刺眼,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葛傻子发现我没听课,钢笔的笔头敲着我的书桌,很严肃:“上课不听讲,想啥呢?”
我别过头,特霸气地说:“要你管。”
放学后,我寻摸着我是不是对葛傻子太凶了,他平时对我很好,给我讲题,早上会给我带他妈妈做的大包子,里面塞的全是羊rou,看在大包子的面子上,我觉得我也应该和他道歉。
但是下课后,我看到隔壁班的校花来找他,笑盈盈的,头上戴着特别好看的发箍,穿着红白相间的花裙子,像是一只花蝴蝶,从茫茫人海里奔着葛傻子一人过来。
第二天早晨,我就改吃了油条,我这辈子都不吃羊rou馅的包子了,真的。
考高中的时候,葛傻子稳定发挥,考上了星城一中,我基础本来就不好,中考考得够呛,成绩出来后,我还不如人家葛云天一半的分。
不过我妈想办法让我提前参加了体育生的选拔,我去了二中,还是学杂费全包,其实也不错,可是二和一相比,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差了多少呢?我也不知道。
那一整个暑假,我一直在努力地甩鞭子,大院里的人总找我妈投诉,说我的鞭子碰坏了他们的花花草草,我妈就挨个赔钱,却没有让我停下的意思,每次买菜回来看到我顶着太阳甩鞭子,眼底里都是自豪。
“毛家的手艺没失传。”我妈叹了口气,特别欣慰。
开学的时候,挺意外的,葛傻子居然还是我的同桌。
听班主任说,班里有两个人是从外面挖来的,都是中考的尖子生。
我看着葛傻子,挺难受的,我问他,你来我们班上,是因为杜春花吗?
葛傻子:“谁?”
“就是咱们初中的校花。”我指着坐在第一排一个背影宏伟的女孩子,一个暑假不见,这青春期的发福太有效果,杜春花得有原来的两个宽了。
葛傻子:“她也叫校花?”葛傻子暑假有点变样了,变高了,也变壮了,眼底里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他打量着我,说:“还没你好看。”
那个,妈妈,我好像,要早恋了。
这种心动的感觉很快终止于第二封情书。
我不知道葛傻子为什么总是能收到情书,岳晓霞说,也就是你看不上他,葛云天长得好看,脾气好,成绩牛掰还会打篮球,是个女生都爱。
我问岳晓霞:“那你为什么不写?”
岳晓霞说,朋友之夫不可夺,她想活。
这次写情书给葛云天的,不是班花,是个女校霸,家里是开渔场的,特有钱,爸爸天天捧着个砖头那么大的大哥大,半天没个电话,也得时刻揣着。
她妈妈我也见过,在市中心开了家美容院,听说做次按摩就得一百。
我本以为这次没我什么事儿,就和第一次一样,我看着那情书躺在葛傻子的书桌里,看着就好,仅此而已。
我下课还得去练田径,我短跑长跑都练,练完就得晚上**点,回家的时候,偏偏遇上了这位女校霸。
女校霸像是在等我,身后带着她好几个姐们。
她说:“听说你是葛云天同桌?”
“马上就不是了,分科后,他学理,我学文。”
“那至少现在是。”女校霸又说,“听说,他喜欢你。”
“你听谁说的?肯定是瞎说。”
葛傻子怎么会喜欢我呢,他高中就不给我带包子了。
“肯定喜欢你。”女校霸说,“他把情书退给我了,说是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是谁?”
我想了很久,上一封是杜春花的,他就没给人家杜春花退回去,当时我急着走,晚回家我妈得满世界地找我,我张口就来:“那可能是杜春花吧。”
那女校霸不放过我,还是拦着我。
这是人家逼我出手的,我觉得,我反击应该没问题。
没想到,三天后,我就因为重伤同学被学校劝退了。
我妈去求校长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什么也不敢说,只跟在后面,闷着头卖可怜。
校长说:“你女儿一拳把人家门牙打掉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乖巧。”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暑假训练的效果太明显,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我妈瞅了我一言,我默默撩起袖子,胳膊上一片淤青,还有大腿,全是内出血。
我妈说:“我女儿也受伤了。”
校长笑了:“你女儿能跑能跳的,和人家住院的比?”
我想反驳,我还能走路那是因为我坚强。
女校霸的拳头先过来的,我不得不出手。
我妈让我先回去等消息,自己又去找了班主任老师。
我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