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短,抛开那些底下可能的脏心思不说,八阿哥这个人处起来还是很舒服的,他脾气温和,听到什么都不生气,他们再吵再闹,他也只是笑笑看着,等他们闹够了,他再上前把自己的意思说一遍,达到目的后,再面带微笑而去。
要不说九阿哥和十阿哥那两个浑小子能心甘情愿跟在八阿哥身后,死心塌地。
如果说四阿哥是冰山之下有涌不尽的温柔,那么八阿哥便永远是是如沐春风的桃源,只是罗协知道他这片桃源若不在世外,便如农夫家的蛇,随时可能被咬上一口。
胤禩人到底不坏,只是和胤禛比起来,私心过重。他母妃势微,自身能力又实在出色,心性颇高姿态又总是摆得很低,一旦身在高位,他不能低便只能往高走,可君臣再高也不能高过百姓。
那位置他也做得,只是效果大抵没能达到胤禛那份一心为公的好罢了。
想想他的结局,又如何不让人唏嘘,他和后来的雍正之间,政解不同,误会过多,若是两人之间有个可以传话的人,若是胤禩真的臣服于自家兄弟,不再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好歹停下来看看大清的子民,或许不至于年纪轻轻,受尽苦楚,死于圈禁。
八阿哥无事,他的追随者暴脾气嘴上没门的九阿哥自然也会无事。
兄弟不必成猪狗,阿其那和塞思黑名字亦不会出现在任何旨意中,留于历史之上,替代的自然仍是两个铁帽子王。
很好,九子夺嫡完还要出现九个铁帽子,罗协你的野心越来越大了,看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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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横跨江浙两省,形状如同一个小拳头,南宋围垦之风日盛,部分地区出现了陂塘娄渎悉为田畴,有水则无地可蓄,有旱则无水可戽的局面。明清时期,继续拓浚通江港浦,并不断建闸以收引chao之利。
康熙前后六次南巡便是为了治理黄河淮河两河以及漕运的水利工程。
沿路视察洪泽湖的高家堰、归仁堤、烂泥浅等工程,到了太湖,康熙爷亲自查看官员进行测量,部署治河工程。
河道总督于成龙日夜守在康熙爷身边,两人不停就河道整改提出治河方略,颁布《修浚清口诏》和《巡视河湖酌定应办工程诏》。
水利工程是文科生罗协的知识盲区,就算他从系统商城里能拿出现代的治河工程设计图,碍于如今的技术手段,实现不了,他还可能被当成妖怪阿哥烧了。
这是罗协第一次这么近看着身强体健的45岁康熙爷执掌天下,忧国忧民。
虽然夜幕之下,康熙爷还是和带出来的一应年轻答应、常在们嬉闹,毕竟是个只喜欢二十五岁以下年轻姑娘的大猪蹄子。
可随扈在旁,听着皇帝陛下处置因公罚奉的不合格官员,免去灾区的地丁钱粮杂税,宽免除十恶及诏款不赦的死罪以下罪犯,令行禁止,一人之堂。
罗协第一次对君王执掌“生杀大权”产生认识,他这个身份,距离生杀大权很近很近。
“你知道……”脑海里那股属于真-十四阿哥的声音响起,“为何世人执着于九五至尊之位?”
听着像是要给他洗脑的蹩脚不熟练培训生,罗协一个白眼在脑海里翻给他:“闭嘴,不知道。”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那个座位给他,他也如坐针毡,他就围绕在雍正身边,当个快乐的社畜,身体健康,没烦没恼,做个合格的家人、臣子,不好吗?心眼和其他阿哥爷比起来为负数的一个直男,为何要去作死?
自我定位十分清晰的罗小协,于是慢慢晃到了湖边,好歹是污染不严重的平行世界,呼吸真正新鲜的空气,欣赏这好山好水的自然风貌。
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罗协躺下,瞧着一尘不染的蓝天,微风拂面,吹起一阵细小的蒲公英,慢慢,慢慢,他闭上了眼睛。
……
过了不知多久,罗协是被一阵妖风惊醒的。
那风如恶魔的气息,自他全身席卷而过,带来一身战栗而去,睁眼来不及多想,便见天是乌泱泱的一片,厚厚的云层里仿佛藏着电闪雷鸣。
眼睛适应了周遭的黑暗,他立时跳起,扫一扫身上的小石头小草屑:“何有术……”
张口唤贴身太监,却没有得到回应。
罗协:……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怕不是迷路了?
针对自己的隐藏路痴属性,罗协一直有恃无恐,毕竟他来去也就是在紫禁城那一亩三分地里讲故事。
这就算随扈出行,一日时辰定时定点也都是安排好的,他连忙呼唤系统。
系统:“对不起宿主,这里的地图地形我们还未来得及测绘,您得稍等。”
再等,他这小身板就要被妖风吹飞了。
罗协不敢再乱走,他迎着扑面而来的灰尘细砂,都来不得吐掉,找到一颗大盆粗的树,在树后蹲下,本来打算脱下衣裳绑在高处,奈何风实在太大,衣裳怕是会学断线的风筝而去,到时候人家找不到他的人,只找到他的衣裳,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