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转身就走。
“少一副刚直不阿的臭模样,我看你也就半斤八两!”二太子在他身后喝道。
阎冽旋即回头:“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我没你那些龌蹉沦丧!”
换二太子冷笑:“那又如何,你不也照样被张活柔甩了?”
阎冽愣住。
当年他与张活柔分手,虽起因是他拒绝了免债所导致,但要说到是谁甩谁,那二太子的话没毛病。
二太子继续损:“你以为自己有多规矩端正?事实上你周身臭毛病,以至于张活柔受不了你!你就继续端着吧,有本事跟‘伟光正’天荒地老,我定送一面锦旗给你!”
……
刚刚中介后宅,张活柔吃饱饭躺在沙发,乐呵呵地看从心一人分饰两角,讲述如何说服九军帮她聚魂。
可怜兮兮:“九军师傅,活柔的符都还给三殿下了,我住在阳间,魂魄需要定时固本培元,你可不可以帮个忙?”
面无表情:“我没符。”
可怜兮兮:“你可以问三殿下要啊!”
面无表情:“三殿下的符岂是说要就要。”
可怜兮兮:“你是他的心腹手下,你一定能说服他送你几张的对不对?”
面无表情:“错。”
可怜兮兮:“九军师傅大师傅,你不帮我的话,我会魂飞魄散的!我跟了你这么久了,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小命!”
面无表情:“这么久?不过才个把月。”
激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爸爸!”
面无表情眉头皱了皱,终于有反应了。
激动立即扑上去,抱住爸爸大腿鬼哭神嚎:“爸爸你行行好!”
卖力地挤出几滴眼泪,撕开喉咙哇哇哭,那皱眉头的沉默了半晌,最后伸出手。
从心拿手抓住自己的脑顶,有声有色说:“当时九军这样按住我的脑门,我心慌得很,我去这手势不正是著名的‘吸星大法’标准动作吗?他是不是要一掌掀开我的天灵盖?!幸好不是!!——他帮我聚魂了!”
“啪啪啪!”听了一路的张活柔举高双手鼓掌,又比了个大拇指,“以后有九军帮你,我就毫无后顾之忧了。”
“我也很欣慰!”从心说。
想起九军的掌心缓缓释放出温暖的能量,渗入她脑门灌入体内时,她不敢乱动,眼珠子悄悄往他瞅,忽觉面前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有一丝丝温柔可亲的时候。
这些感想从心没往外透露,只藏在心底,偶尔独自慢慢回味。
张活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说:“什么什么?你没事了?那太好了,以后碗还是你洗。”
从心:“滚蛋!”
张活柔打着呵欠起来,“我睡觉了。”
明天上学,要早起呢。
“晚安!”
进了房间关上门,准备脱衣服去浴室洗澡,忽觉背后一阵Yin冷,回头一看。
“我!”她被突然冒出来的阎冽吓得想飙脏话。
阎冽冷眼扫了她一圈,耻笑:“慌慌失失,做了亏心事?”
张活柔反讽:“恶人先告状,进别人房间不会敲门?”
阎冽没回这话茬,张嘴就问:“你确定要跟姓顾的来往?”
张活柔不懂他的“来往”是指哪个方面,但哪个方面,都不关他的事。
张活柔直接这样回答,阎冽说:“我不同意。”
张活柔好笑了:“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凭什么听你?”
阎冽拉开她的书椅坐了下来,右手肘搭住书桌边,似乎要详谈的意思。
“你用来还债的钱,财政司有权核查资金来源。假如资金属于不法收益,恕不承认。姓顾的企业与商业街当年的纵火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帮他说不准就是同流合污,所赚的钱若收归抵债,岂不容易令财政司蒙羞?”
听了他这话,张活柔明白了他的“来往”是指生意钱财上的“来往”,而不是其它。
莫名有点失望,但在汹涌而至的愤慨面前,不值一提。
阎冽这个说法如果成立,那即是她之前帮顾跃清理商业街所得的5千万,都可能“作废”。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张活柔气得直摇头,又忍住不发作,压着情绪说:“冥界哪条法例有这个规定?你别以为信口开河我就上当。”
阎冽:“你要看,随时给你。”
张活柔咬咬牙,就算原本没有这样的法例,他也有本事马上造一条出来。
她冷笑:“三老头,凡事讲证据,你别拿一个‘说不准’就判顾跃的刑。你没那资格。”
阎冽凤眼微眯:“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张活柔:“那也是到了冥界后的事,他在阳间活着,就只受阳间的法律束缚。”
阎冽话从牙缝出:“你这是护着他?”
张活柔:“我是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