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下油锅地做低头族。
张活柔是A大学生,柳桥很自然地问起她在学校的学业情况。
张活柔自豪地说:“马马虎虎,不好不坏,其实还不错。”
柳桥笑了:“老板是A大教授,教你们的概率论对不对?”
张活柔伸手夹菜,没回。
柳桥顺下去说:“听说概率论不简单,你要是不懂,可以多问老板,我猜老板不介意给你开私塾。”
张活柔无所谓说:“不需要,反正不是专业课,挂了就重修。”
重修肯定不是三老头教。
阎冽冷笑:“原来如此,怪不得连课都不上了。很好,张同学,感谢你为营销专业的挂科率做出贡献。”
张活柔往嘴里放食物,专心吃菜不回话。
顾跃很积极地站她:“没关系,极臣集团聘人不会因为挂一科就退简历。你加油。”
还亲手往张活柔碗里添菜,看上去很熟练。
有服务员敲门进来,为难地走到柳桥身边,弯腰跟她耳语。
张活柔坐得近,隐约听见说哪个包厢有食客耍酒疯,要柳桥过去善后。
柳桥与服务员一起退了出去,之后张活柔只管与顾跃他们说话,热烈地讨论商业街的重建,眼尾余光完全不往阎冽那边扫。
阎冽单独坐着,身冒寒气,与对面热聊的气氛格格不入,两方天地无法融和,就差没成为战场。
不一会,他起身,看似要离席。
张活柔叫住他:“冽教授,要走了?”
阎冽冷眼瞥她。
她笑得很欠打地说:“慢走,不送。”
阎冽的脸冷白如冰,凤眼里似乎要掉出冰渣子。他摆着大长腿往包厢门走,背影挺拔倔强。
一个服务员恰巧火急火燎地推门撞进来,看到阎冽即说:“三……老板,二……爷跟食客打起来了,桥姐拉不住,您快去!”
张活柔听出“二爷”是意指二太子,她忧心柳桥,立即起身尾随阎冽,疾步跟了出去。
顾跃也要去,才起一半身,就被一直安静如鸡的张活刚摁住。
“你是首富,别跟路人甲似的去围观吃瓜,跌份。”
另一个包厢里,一个发长及肩,脑后扎髻的男人,揪住一个长相不错,看似文弱书生的中年男人,猛捶。
服务员、同桌的食客和柳桥在中间劝架拉扯,饭桌上的碗碟酒杯,纷纷被撞落摔碎。
阎冽进去看见一地狼籍,场面混乱,当即上前拽住捶人的男人,怒喝:“二哥!”
趁二太子被阎冽制住,柳桥连忙扶住被打的中年男人,急切问:“刘总你还好吧?”
刘总脸肿了一边,鼻管淌血,满身酒气。见柳桥就在身边,他手臂一揽,硬将柳桥往自己胸膛贴,油里油气地说:“哎哟痛死我了,柳桥你快帮我揉揉。”
张活柔一看,马上恶心,二太子更受不了,挣开兄弟的手,冲上去又一顿打。
场面再度混乱,有女食客尖叫,劝架的打架的纠成一团。
幸亏包厢的门和墙隔音功效良好,不然外面的人会以为这里正在杀猪。
阎冽早有耳闻二哥在阳间追着柳桥胡闹的传闻,但没料到会胡闹成这个样子。
二哥堂堂冥界二太子,冥界律政司司长,冥界第一法律人才,居然知法犯法,动手打人。
看看他,穿着卫衣运动裤,跟阳间的高中生没区别,却满眼暴戾,动手不动口。
若说阎冽是校园高冷学霸,那他这位二哥当仁不让要做校霸。
二哥两只拳头下去,挨揍的刘总随即半瘫在地上,恐怕要闹出人命,阎冽当机立断怒吼一声:“住手!”
登时,包厢里的东西包括人,站的坐的,倒的歪的,躺地上的悬半空的,全定了格,一动不动,成了一幅安静的立体静物画。
阎冽二太子和柳桥没受牵连,还有张活柔。
柳桥把握这喘口气的机会,将受伤的刘总扶去椅上坐,又把其他食客一个个安顿在原来的位置。
张活柔帮她忙前忙后,收拾乱七八糟的包厢。
二太子被阎冽一吼,吼住了,但怒火没有下降的迹象,他冲柳桥说:“你管他死活干吗!他这种烂人,还配你去Cao心?!”
阎冽:“二哥你冷静点!”
二太子:“我怎么冷静!要是她,”他指向张活柔,“被其他男人乱碰,你能忍吗!”
阎冽眉宇一皱,被张活柔抢先道:“我和他早已没关系,二殿下别拿我做比喻!”
阎冽双唇抿得死紧,气从鼻孔出,盯着张活柔不说话。
二太子才不管他们有没有关系,他心里眼里只有柳桥,那个女人,竟然拿出药膏,仔仔细细地替那个刘总涂伤。
二太子冲过去,一手将她的药膏打落在地,“不准理他!”
柳桥没出声,要去捡,二太子将她一推,“不准捡!”
力气有点大,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