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沈清踏入院内之后,花园之内有一湖蓝衣衫的女子背对自己而坐,那腰身背脊,哪一处都是沈清闭目都能描绘而出的熟悉,世间当真有如此神奇之事,真的存在另一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人。
然而两个人还是有着不同的。
身着湖蓝裙衫的女子站起身来,面对着沈清微微一笑,那姿态是此时修为臻至大成的沈清从不会露出的温婉娴静,然而这等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风范却毫不显违和,连沈清也微微侧目。
对面的“沈清”率先开口道:“你我未曾谋面,我却期待这一天许久了。或许你会好奇,为何我们有着一样的容貌,然而性情与经历却截然不同,这些便是你我今日见面的原因了。”
说着,她微微扬手,这一片姹紫嫣红的院子如破碎的虚空般皲裂消弭,白昼倏尔黑沉下来,刻着横纵线条的巨大棋盘在两人中间延展开,然而棋盘上却并没有任何的棋子,只有一具具不同衣衫表情的尸体浮沉其上,犹如巨大的墓场横亘在沈清与湖蓝衣衫女子中间。
待沈清细细看去,忍不住轻轻抽了一口气。
这些尸身竟然跟自己有着同一张脸!
任哪个人看见尸山血海都是由自己构成也不会无动于衷,沈清皱了皱眉,忍不住看向对面站着的人,疑惑道:“这些都是我?或者与我有关?”
她绝不相信世间还能有如此多与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人,然而她心知自己此时距离原主的秘密又近了一步,也知道她的秘密与这些尸身脱不开关系,然而具体的还是要由对方解答了。
幸而对面的人也没想卖关子,直截了当地指了指自己和这些尸身,语气竟有些莞尔:“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错,我们就是你,或者说,我们是死去的你。”
“何解?”
“你知小判官安舒竺能看透他人命途生死,然而你和他之所以短短时间就能碰面数次,除去意外,大抵也是因为他对于你的命途有许多兴趣罢了。”
沈清愈发糊涂,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安舒竺当时在临岸小世界的表情,压下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清声道:“你不妨直说。”
言下之意却是不要一问一答,直接和盘托出。
对面的人也没生气,像是早就知道了沈清的性子,依言将自己所知娓娓道出。
她自然不会生气,因为对面的人听完这席话恐怕就要心神巨震了。
未来种种皆为已知,只希望这最为特殊的一位可跳出这诸般因果,全她们一方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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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清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了。
虽然周身无恙,然而她心头却犹如蒙上一层阴翳般无法舒展,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肃杀凛冽。此刻她已经不能再像先前那般悠哉闲适了,待拿回那件物什后她便要动身去寻一个人,只待因果理清之后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心下念头稍定,沈清便自怀中掏出暗金色的鱼符,起身朝外走去。
“我知晓珩门掌门正在闭关,但是我这里有一物,还请万长老过目之后再做决定。”
沈清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鱼符放在了代掌珩门的万长老面前。
万长老全名万有福,是珩门长老中资历最老的一位,如若不是沈清手中握有信物,凭她的身份怕是只有刀刃了其他长老后才能见到这位大能了。眼下这位看上去白发苍苍的老人握着暗金色的鱼符,却是一脸晦涩。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见到这个东西。”万长老枯槁的指节在小小的鱼符上摩挲着,望着沈清的眸中似有怀念之色,“更想不到,他的女儿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沈清低头啜饮一口灵茶,并未言语。
万长老摇了摇头,却是一声轻笑,“你们两个人就连性子都这么像,真是”他想了想,却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只能转而道:“听闻武蜀海有一子横空出世,一人是非道,一手是非剑,叫人窥不得修为几何,未曾想连我老头子都看不出你如今修为深浅。只是你此番来我珩门,是为了你父亲留下的那件遗物吧。”
兜兜转转,终于说到重点了吗?
沈清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抬眼道:“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取回那件东西,只是不知如今东西何在?”
万长老拂了拂自己的胡须,浑浊的眼睛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仍然是和气道:“那件东西自然是在的,这天底下除去你,怕是别人也使唤不动这东西了。”话锋一转,他却道了个“但是”,“但是,你也知道,这灵物都是要温养的,据武圣陨落已过千年,这宝物被放在库中每百年就要耗时耗力温养一次,我们珩门人丁单薄,比不得中土上三宗那般财大气粗,虽说你是武圣的子女,又手持信物,然而这武圣走的急,也没预支个足够的灵石,你看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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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长老:拿钱来
沈清:关门,放安安
安舒竺:喵?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