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会真心对你?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那么薄情,对你这个从没见过的外孙又怎么可能真心?他就是想抢走你,想让你给他养老送终,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你别被他蛊惑了!”
“那能被他真金真银的蛊惑,也算是我的幸运,以前你可只会用言语糊弄我。”狄秋鹤上下打量他,像在看一个笑话,勾唇露出个微笑来,“还有,出国游玩几十年?狄边,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听说,你在秦家破产之后,把秦莉赶走,留下了狄夏松?”
狄边摸不准他现在的笑容和问话是什么意思,想呵斥他直呼自己姓名的行为,又因为有所求只能憋屈咽下,心里还因为他说的真金真银而有些意动,于是只能维持着表情,按照自己的思路回道,“秋鹤,夏松他好歹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你恨他曾经动过你朋友,但他就是年少无知,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比他更重要,你永远都是皇都的大少爷。范达给你东西是想拉拢你,你别上当。”
都是些听烂了的台词,以前只觉得可笑,现在却觉得说着这些话的狄边有些可怜。
辛苦谋划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身边连个能信任和信任他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悲可笑。
“你把他当儿子,他却把你当财神爷。”狄秋鹤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直白问道,“曾培中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对这个疑似给自己戴了绿帽的人,狄边当然记得,立刻皱了眉,“你突然提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个在秦莉和我结婚前,与秦莉有过那么一点交集的陌生人而已。”
“可外公就是被这位陌生人找到的,你再猜猜,是谁委托他寻找的外公?”狄秋鹤靠在沙发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悠悠说道,“外公在外这么多年并不是一直在游玩,也不是不管母亲了,他只是出了事,糊涂了好多年,找不到回家的路。后来曾培中找到了他,他才又慢慢开始有了记忆。”
狄边想起狄夏松和曾培中曾暗地里见面的事,表情变了,“你的意思是……”
“你肯定告诉过秦莉,外公很有钱。”狄秋鹤把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的点着,“而狄夏松长得很像你,他们在找到外公之后,曾试图让狄夏松冒充我,从还没彻底恢复记忆的外公手里骗走所有财产,用来壮大秦家。”
狄边猛地收紧拳,光是脑补如果秦莉计划得逞的后果就不自觉恨了起来。他以为是至亲的老婆儿子居然还骗过他这一遭,可恶!
“这些事都是曾培中告诉我的,他恨秦莉,恨她当初的抛弃,恨她不知廉耻介入了你和母亲的婚姻、未婚先孕,破坏了他心中对于爱情的所有幻想。”
狄边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他。
“好在外公吉人自有天相,在狄夏松行动前意识到不对,偷偷回了国,找到了曾经安排在母亲身边做司机的胡叔,了解了这些年狄宅发生的事,等我回B市后联系上我,告诉了我当年事情的真相。”
狄秋鹤真假参半的说着,语气越发淡了下来,嘲讽一笑,“当年你见爷爷喜欢母亲,又见外公资产雄厚,就骗取了母亲的感情,娶她回家,想让爷爷尽早把皇都交给你。结果外公在你们婚后立刻失踪,雄厚的资产跟你没了关系,爷爷也一点没有把皇都交给你的意思,于是你心花了,找上了当时的暴发户秦家,与秦莉一拍即合,婚内出轨。”
狄边额头渗出了汗,深怕他再接着说下去会说出什么能让他万劫不复的话来——真相两个字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让他无法亲近这个儿子,也终日不得安眠,内心无法平静,如果当年的事已经被范达和这个儿子猜到了真相……
熟悉的防备忌惮又出现在了对方眼中,狄秋鹤翘了翘嘴角,不再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道,“当年的事情大部分是别人告诉我的,真相如何我暂时不问,我只知道,你对不起母亲,也对不起我。在剥开父子亲情的外衣之后,你在我面前的形象就只剩下了‘虚伪’二字,所以别再打感情牌了,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更不会让自己成为你拿捏外公的道具,我能感受到外公对我的疼爱和愧疚,挑拨离间对我没有用,请回吧。”
心中所有隐秘的打算全被对方一一戳中,狄边面皮抖了抖,想强撑住作为父亲的威严,却突然词穷,只万金油的谴责了一句,“你身为人子,就是这么恶意揣测父亲的?”
“那你身为人夫人父人婿,又是如何做的?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上梁榜样做得好,我这个做下梁,自然就有样学样。”狄秋鹤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请回吧,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有空在我这说废话,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盯着秦莉和你的好儿子狄夏松,秦家倒了,你就真以为他们会老实了?”
“秋鹤!”狄边强压下听到后一句反问时心里产生的危机感,仰头看着他,坐着不动,仍不甘心,“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是你的父亲!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性子!”
狄秋鹤拿出手机摆了摆,“或者你想让保安请你出去?”
狄边不敢置信,见他真的做出了拨电话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