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真是假,此时听吴局长这一声怒喝,心里头一下子就虚了,声音哑得不像话:“吴局长,你听我解释!”
吴局长?
林菀秋脑袋发晕,心脏跳动的速度极为离谱。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吴局长,又看看吴柔,最后将视线落在范长德的身上,像是弹簧一般整个人跳开。
“他是吴局长,你是谁?”
林菀秋已经没办法再用理智思考问题,她做了无数个深呼吸,心跳却仍旧无法平稳。她的脸色白得出奇,连嘴唇都在颤抖,上下排牙齿紧紧咬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
范长德一直在吞口水,却依然口干舌燥。
他最不愿意发生的情况终究发生了,这——这该如何解释?
林菀秋死死地盯着范长德的脸看。
他眼神游离,仓皇无措地躲闪开面前父女俩的目光,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哪还有半点派头?
林菀秋的心彻底凉了,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冀:“你……你究竟是谁?”
“你别问了!”范长德攥着拳,用埋怨的语气说了一句。
吴局长面色铁青:“范长德,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
林菀秋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狐疑:“你叫范长德?你不是吴局长……”
这后半句话,林菀秋的语气没有任何疑问,倒像是在告知自己这一事实。
吴柔本来还在看好戏,这会儿好戏愈演愈烈,Jing神都来了。
“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我来说好了。”吴柔笑了笑,淡声道。
见吴柔这不可一世的姿态,林菀秋感觉自己的尊严正被丢在地面上践踏,再转头看范长德一眼,他竟只是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
“爸,是这样的。”吴柔挽住吴局长的手,一字一句道,“这个人叫林菀秋,她见范长德开着个小汽车,就以为他是外贸局的局长了,所以想尽办法往上爬,与他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为了尽早与他结婚,林菀秋就找上了我,毕竟她虽然认错了局长,却没认错局长的女儿嘛。”
吴局长气得胸腔都在发颤:“胡闹!简直是胡闹!”
吴柔嗤笑一声:“还有更加胡闹的呢。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范长德不搭理林菀秋了,她就来我们单位门口。听说还是门卫大爷将她赶出去的,否则,人要是直接进了你办公室闹,我们一家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林菀秋……”吴局长略一沉yin,“我想起来了,那天老门卫的确说过有这么个人来找我。”
他这一生从未做过任何被人诟病的事,可若是脏水泼在身上,即便事后可以确定是泼错了人,当下留给单位同志们的第一印象却是难以被磨灭的。
倘若那天林菀秋真的闹进了单位——
吴局长连想都不敢想。
他怒视着范长德。
范长德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吴局长……不是这样。是她误会了,我可以解释的……”
吴柔却仍旧看热闹不嫌事大,挑了挑眉,慢悠悠道:“爸,刚才这林菀秋还说了,不介意我有个妈,她说自己怀的是吴家的骨rou,如果到时候生了个儿子,吴家就没我们站的地儿了。”
“荒谬!”吴局长怒喝一声,“范长德,是谁准你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你这是诋毁!”
范长德吓得腿软,“噗通”一声跪下来:“吴局长,是我不好,我色迷心窍,才编出了这样的大话。您……您别跟我计较。”
四五十岁的男人,说跪就跪下,连一点骨气都没有,他的语气间透着哀求的意味,只差直接在吴局长面前磕头了:“吴局长,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绝不……”
范长德脸色煞白,见林菀秋还呆愣在身旁不动,拽拽她的裙摆:“道歉!你也道歉!”
林菀秋双目通红,猛地甩开他的手,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由愤怒变为慌张惶恐,最终只留下深深的恨意。
她怎么会被这种人耍得团团转?
怎么会这样?
林菀秋的脑子再也已经无法思考,然而正在这时,她的余光扫过一道穿着白纱的身影。
酒楼里,温茵茵身着洁白优雅的婚纱,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缓缓往大厅里走。她的步履是如此坚定,身后还有人轻轻托起她的裙摆,护着她前行的路。
林菀秋曾经在电影院看过一部国外的电影,眼下她觉得,温茵茵这意气风发的姿态,就如同电影里中世纪尊贵的公主一般。
她的眼眶骤然shi润了起来。
“菀秋,赶紧求吴局长原谅!”范长德压低了声音提醒。
林菀秋似恍然从梦中醒来。
她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范长德。
而后,她就像是被鬼魂追着一般,撒腿就跑。
她跑得很快,明明浑身上下已经没了力气,步伐却是连停都没有停过。长发飘散在耳边,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