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价钱,没有胡乱猜测。
直到吴柔将凌芬芳的小九九告知。
为了将来做活动的时候更方便些,温茵茵每做一单生意,都会将对方家中的地址或者联系方式留下。
昨天晚上从顾家出来,她挨家挨户询问老客,将她们这段时间买回去的衣服价格记下来,回去一一比对。
这一比对,温茵茵发现出了大问题。
光是她能查到的,就已经是不少的漏洞。
短短几天时间,凌芬芳从她店里偷了六十五元都不止。
“是我给你的薪水不够高吗?”温茵茵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质问,“整整二十元的底薪,加上提成,你一个月就能拿到二十八元。凌芬芳,你真当自己有这么高的能力?我是同情你。”
温茵茵一字一顿,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凌芬芳浑身上下的魂魄像是被抽散,整个人一怔,瘫软在地。
再回过神时,她跪在地上,恳求温茵茵的原谅:“茵茵姐,我错了。你有钱,你妈还这么疼爱你,所以不知道我的处境有多艰难。我只是想要为自己多谋一条出路而已,我错了……我错了。”
凌芬芳呜呜咽咽地哭下来,双手掩着面,泪水却还是从指缝间滑落。
她哭得悲痛,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只希望她能原谅,希望她能放过自己。
温茵茵却只是冷声问道:“顾明煜也是你为自己谋的出路?”
凌芬芳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个哭嗝。
“你说我和叶锦开在私底下的关系不清不楚?你是听见了,还是看见了?”温茵茵又问。
凌芬芳浑身无力。
自己的对象与别人有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是彻骨的打击,她以为以顾明煜的骄傲,绝对不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温茵茵,而是在心底留个心眼。
可没想到,顾明煜说了,他什么都说了!
凌芬芳的心底涌起一股被背叛、被轻视的怒气。
在她沉默不语之时,温茵茵走到隔壁的店内:“大婶,耽误你几分钟时间,你帮我看着芬芳,别让她跑了。”
大婶一脸惊讶:“这是怎么了?”
“她偷了我的钱。”温茵茵神色坦然,“我去报警。”
大婶来了兴致,立马从自己的小板凳站起来,跟着温茵茵往店里走。边走,她还边说道:“茵茵,我都说好几次了,你对店里的营业员不能这么信任。这些人穷惯了,看见钱就眼睛发光,什么不要脸的事儿都能干出来!”
凌芬芳低着头。
她没想到温茵茵做得这么绝,竟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别人,要知道边上那小店铺的大婶是最爱搬弄是非的,知道了这事,整条月乐街的人都会知道。
凌芬芳咬着唇,眼底的戾气逐渐显现。
“茵茵,你去派出所吧,我在这里给你守着。”大婶笑眯眯地说。
这句话一出,凌芬芳整个人站了起来:“你要去报警?”
温茵茵奇怪地看她一眼:“不然呢?”
“茵茵姐,我们相识一场,我过得不容易,你能不能放过我?”凌芬芳捏着拳,声音一再放软。
温茵茵冷笑:“过得不容易,就能偷?我过得也不容易,我的钱就活该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下,凌芬芳断定温茵茵是个好说话的人,她通情达理,善良大方,不应该与自己计较才是。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她受了一早上委屈,如此卑微,几乎要捧起温茵茵的脚尖请求原谅,可最后,温茵茵是怎么对待她的?
凌芬芳忍无可忍,咬着牙,恨恨道:“你去报啊,你去报公安啊!温茵茵,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这嘴脸,只要自己一个不乐意,可以随手毁掉一个人的人生!随便你怎么做,反正我没错,就算是警察同志来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人证和物证都有,不由你不认。”温茵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拿了账本往外走,走到玻璃门前时,顿住脚步,回头说道,“我不是生来就有钱,我过去受的苦,是你想象不到的。但不管再苦再累,我都从来没有想过算计别人,更没想过不择手段地抢走别人辛苦所得的一切。”
凌芬芳恶狠狠地盯着她。
温茵茵又说道:“所以,我的人生还有无尽的可能。而你的人生,就只能面对着铜墙铁壁,反省忏悔自己的一念之差。”
账本是物证,客人是人证,凌芬芳做的账目有误,从中获取的利益不是个小数目。
这会儿不像几年前抓得那么严,可人证物证皆在,凌芬芳被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
倘若她知错,愿意坦白从宽,便将这账目中的漏洞填补回去,温茵茵或许还会给一个机会。
可是,凌芬芳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温茵茵不会再拉她一把。
……
早晨九点钟,月乐街的茵茵服装店里进来几位穿着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