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施救?”
韩绻道:“我……我的确不知,我只有这一瓶丹药。”他抬头看着靳文蕖,神色似哭似笑惨淡无比:“靳师姐,我并非本土修士,是随着小覃才来到了云天圣域。他若是真死了,我却该怎么办?”
靳文蕖道:“不要胡说,一个化神修士,怎会这般容易死?覃少主他究竟是什么病?”
事已至此,韩绻想也没必要瞒她,便据实以告:“说是才出生不多久,就被他娘亲喂下一颗玄皇石,在心脉之处形成一道禁锢,连天南尊者和聂师兄都无计可施。”
靳文蕖听到连天南尊者和聂云葭都无计可施,也觉了无指望,却温声安慰他道:“既然知道病根,你且先守着他,我再去打听打听,这城中上万的修士,说不定就有人知晓破解之法。”
她急急出密室而去,将韩绻一个人抛在这里。韩绻回头望望覃云蔚,只得稳一下心神,蹲守玄莲一侧耐心等着。
不知不觉已经两三日过去,期间韩绻查看无数回,见他状况非但不曾好转,胸口那一丝微热似也渐渐消退。
他转来转去却束手无策,只一阵阵煎熬难耐,末了忽然觉得心酸无比,冲过去紧紧握住覃云蔚一只冰冷彻骨的手,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小心让璃天吃了我,结果却吓到了你。师弟,我们商量一下,你若是肯醒过来,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吓你了,行吗?只要你肯醒过来,你不让我和大师兄多说话,我就再也不搭理他;你不让我穿各种奇怪的衣服,那就你给我什么我穿什么;你不让我多吃rou,我以后一口都不吃。从今天起,我什么都听你的,行吗?”
见覃云蔚依旧静悄悄毫无动静,韩绻又伸手摸摸他的脸,脸颊处同样冰冷一片,他喃喃道:“师弟,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你那时候可是爬着进了染衣谷,狼狈得简直一塌糊涂,我师弟师妹都说你来历不明,让我别管你,可是我却舍不得把你扔在门外不管,还是力排众议强行收留了你。我那时虽然傻,对人的美丑却是分得很清的,逼着你拜师做我的师弟,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心里喜欢你,所以才千方百计要留下你。然而一个心智尽失的傻子,也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体面像样的法子,幸而你什么都不和我计较,也不嫌弃我……”
他再也忍耐不住哽咽起来,想他若是真的过不了这一关,自己可该怎么办?别人都貌似顺风顺水滋润熨帖,唯独自己怎么就活得这般艰难,自从出生起就被亲生父亲厌弃,与娘亲缘分又浅,不过短短十八载母子之情。两任师尊皆鸿泥雪爪影踪俱无,唯一的师兄又和自己年岁相差太大,委实照顾不了多少。
只有覃云蔚,不管他是傻是痴,是俊是丑,始终不离不弃照拂有加。他曾一度觉得自己能与覃云蔚相识,简直三生有幸,他为玄皇石禁锢心脉无情无欲,自己也不曾在乎过遗憾过,纵然不能进阶合体又如何,无法进一步亲热又如何,只要两人能携手前行,最后一起身死魂灭也没什么要紧。
然而这一切莫非都是奢望不成?好容易有个知心爱人可携手同行,末了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浮梦一场,自己这辈子,难道真的就是这破烂不堪的命格,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
韩绻无奈松开了那只手,叹道:“你若是不理我,那我就走了,我不能让你白白陨落在这里,我找璃天算账去,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那就让他真吃了我也罢!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世间既无人留恋我,我也不再留恋任何人!”
他将心一横,起身正打算出门而去,却忽听得身后一声轻微的呻yin之声,隐约低沉若有若无,韩绻顿时呆住,一颗心怦怦狂跳起来,他却怕是自己听错了,伫立原地半晌,忽然回身扑了过去,凝目望着覃云蔚的脸,见他眉头微蹙羽睫低垂,依旧于沉沉昏迷之中,韩绻迟疑片刻,问道:“师弟,你可是醒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低声呼唤数声,覃云蔚果然似有所动,睫毛轻轻颤动几下,韩绻小心翼翼将一只手覆上他心口处,以灵力细细查探,惊觉比之以前似有些不同,玄皇石所幻化的那道禁制,他也曾明里暗里试探着看过数回,却始终无形无相不被他察觉。而今日,他竟清晰感觉到禁制的存在,一层层包裹心脉,且其上遍布细碎裂痕,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彻底化为碎片。
韩绻想这禁制如此紧紧包裹着心脉,若是真的碎裂,却不知心脉是否会跟着碎裂,思及此他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转了几圈,正想冲出门去寻靳文蕖来替自己壮个胆气,忽然听得覃云蔚又轻轻呻yin了一声,尔后额上见汗眉头紧蹙,似深陷噩梦之中一般,痛苦不堪挣扎不止。
见他如此状况,韩绻忽然又冷静下来,不敢轻易再言离开,索性反身凑到覃云蔚身边,紧握住他的手,试探着将灵力传送过去。那灵力果然被覃云蔚尽皆接受,纷纷涌向心脉之处。韩绻见状大喜,忙加快灵力传送之速,覃云蔚似有所觉,忽然反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之大,握得他手骨咯咯作响。
韩绻咬牙忍着剧痛,任他采撷自身灵力,听得覃云蔚喘息之声越来越急促,尔后忽见他抬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