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看一眼禁制外故作镇定的盛明狐,咬着嘴唇下了半天决心,终于低声道:“那我答应你,你先别告诉我二哥,不然他会打死我的……”
华鸾闻言惊喜交加,然而转念一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强行将他一只手抓过来,在他手心处滴了自身一滴鲜血,又对着盛长骅伸出手:“来,把你的血也滴入我手心一滴,以后就都不得反悔。我知你必不会如你朋友那般言而无信,但是我担心有人带坏你。”连哄带骗的与他立了个血契。
璃天的石堡之中,韩绻脸色苍白唇角带笑,乖乖坐在厅堂角落之中,身上五彩流光依旧萦绕旋转,将他禁锢其中。璃天在他身前不远处困兽般转来转去,满面愤怒之色,时不时恨恨瞪韩绻一眼,末了终于怒吼道:“你果然难吃得很!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心中气得不行,这韩绻被他一口吞下肚去,他本以为如往常一般,等他躯体消化殆尽,便可将魂魄弄出来玩耍一番,结果此人在他腹中结成一团,竟是死活消化不掉,顶得他一阵阵反胃,最后不得不将之又呕了出来。
待璃天用灵识扫过韩绻,却发现这确实不是他能吃得下的东西。韩绻身上不但有华鸾之尾羽变幻而成的禁制,他体内深处,隐隐另有一道禁制,且像是渡劫高人所下,自己竟探不到此禁制下在了何处。
韩绻赔笑:“嘿嘿嘿嘿,所以我让你不要吃,你又不肯听。”
他素来胆大心宽,但此次被迫去璃天腹中一游,委实吓得不轻,想起适才情形,又只觉腹中一阵阵翻江倒海,只想痛快呕出来,但在璃天熊熊怒火之下,却要拼命忍着恶心,就怕惹怒了他,他再起些别的幺蛾子。
璃天来回转得几趟,发作几句,再转几趟,再发作几句,末了回头恶狠狠看着他:“你以为我就真的无计可施?纵然我生吃吃不下你,我就拿油锅炸一炸试试,还不行就在火上烤一烤!来人,架锅!”
呼啦啦跑来一群妖兽,直接在厅堂中将那只锅支了起来,又将滚油注入其中。韩绻看着那升腾而起的油烟,不禁绝望,叹道:“那你还不如一口吞了我。不不不,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等我死了,你想烤还是想炸悉听尊便。”
璃天诧异望着他:“小哥哥,你如果真心想死,为何不主动元婴自爆?”
韩绻被他堵得一窒,无奈道:“其实我还是有点舍不得死。”
璃天在他对面蹲下,仔细端详他片刻:“是舍不得死,还是舍不得你那个小情郎?”
韩绻道:“哪个是我的小情郎,我怎么不知道?”
璃天笑道:“你装糊涂,对剪风姐姐先jian后杀那个人,总是和你形影不离。你不想承认,可是怕我拿你去威胁他?你放心,这倒是不会,我曾经发过誓,捉到你就直接吃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转动着大眼睛疑惑道:“不过你们人族可真是奇怪,有男人喜欢女人的,还有男人喜欢男人的。可是喜欢是什么?是不是觉得他特别好吃,想吃了他,又怕吃了就没有了,所以忍着不吃,只是和他在一起?”
此话貌似甚为有理,韩绻无言以对,片刻后轻咳两声:“也算是吧,是挺想吃了他的,但是又没法吃,只能苦苦忍着。”
璃天笑道:“你看你,喜欢还不敢吃,如此做人多么痛苦,还不如做一只妖兽。其实呢,我也喜欢你,因为你们云天那边,也就你对我偶尔会和颜悦色的,还会对着我笑,我觉得你最好了,所以我适才已经下定了决心,纵然不消化,我也一定要想法子吃了你。你不让我囫囵吃,我就零敲碎打地吃。”
韩绻神色一僵,忙收起唇角之笑容,摆出一个苦瓜脸给他看。然而似乎有些迟了,璃天伸出一只白嫩嫩肥嘟嘟的小手,手心中摊着一把亮闪闪的柳叶利刃,目光灼灼在他身上来回打量,要寻个下刀的地方。
韩绻身上的五彩流光比不得一般禁制,乃是华鸾之尾羽所化,除非华鸾收回自己的尾羽,或者修为高过华鸾之人才可破解。璃天在九天星云法阵之中将法力耗去大半,此时还不曾恢复,自然也破除不了,因此他索性将剩余不多的法力贯注刀中,紫色流光在柳叶刀刃上变幻萦绕,以千钧之力聚方寸之间,一点点插入华鸾所下之五彩流光的禁制之中,尔后刀光一闪,在韩绻左肩头剜了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rou下来,顺手抛入油锅之中。
韩绻肩上这块rou被他动用修为强行取走,直疼得浑身一阵哆嗦,但身躯被牢牢禁锢着,竟是无法以灵力修复伤口。璃天见他额头冷汗瞬间密密麻麻冒出一层,笑yinyin问道:“小哥哥,你为什么出汗了,难道很热么?用不用我找个属下来给你打扇子?”
韩绻勉强道:“不用了,多谢你体谅。”
片刻后一名妖修将那块rou从油锅中捞了出来,以一只小银盘托着送过来,还十分应景地配上一杯暗红色的血酒。璃天以小刀挑起炸得金黄的rou,毫不犹豫吃了下去,举手投足十分优雅,尔后心满意足舔舔唇角,斩钉截铁道:“你的rou,我必须尝尝!”
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rou被对方吃下,此种滋味恐是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