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吃一颗压制压制。”
韩绻听得欲哭无泪:“我活得还不够憋屈的,还不能气着他……”
聂云葭盯着他看,忽然收起了调侃戏谑之意,郑重道:“韩绻,我师弟和我不一样,他人品端正资质上佳,只是缺情少欲久了,难免不懂风情,但他并非天生如此,以后总有挽回的机会。难得他对你这般好,你若是不肯帮他走过这道难关,他一直无法进阶合体,最终免不了身死魂消,你忍心吗?”
韩绻默然不语,片刻后伸手将灵丹接了过来。
待得送两人过了天堑,聂云葭不肯再多送一步,只道:“那老家伙既然回了云天,我是轻易不能再来了,省得万一狭路相逢,他又要喊打喊杀的弄死我。我这就回星燿宫去,回去后就要闭关冲击进阶,师弟你以后有事儿也别找我了,找你那英明神武心怀天下的师尊去。”
三人就在这红尘万丈高之下一拍两散分道扬镳。
为着禅寂明王就在金乌城中等候,覃云蔚和韩绻先去了金乌城。
禅寂明王作为云天八大渡劫大能之一,已经数年不曾在云天现身,前些时忽然驾临金乌城,覃家族长简直受宠若惊,将他奉若神明,请入金乌宫中居住,且严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搅。闻风上门拜见的人一拨一拨的,都被他推拒了去。然而其中一人,禅寂明王指明要见,却是从无极洲万里迢迢赶过来的龙青煜。
两人在禅寂明王的寝宫中密谋了一阵子,龙青煜就出去了,但并未离开金乌域,却是住进了青柳巷覃家,每日里化身成平常修士在金乌城中闲逛。
覃云蔚听说师尊暂居在金乌宫中,直接带着韩绻去拜见。韩绻除了自己师尊潋山老祖,已经数十年不曾见过这般高阶修士,待看到禅寂明王真身,心中却有些吃惊。这位尊者瞧着其实不老,一件灰白色的僧袍半新不旧,腕上一串乌沉沉的佛珠。若是走在街上,和其余的禅修并无半点区别,唯双目莹然Jing华内敛。
待他随着覃云蔚行了叩首之礼,禅寂明王过来,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顶:“起来,不用多礼,你是云蔚的朋友吗?好孩子。”
韩绻忙起身,禅寂明王打量他一眼,又道:“竟是一位剑修?你莫非来自玉螺洲?”
韩绻道:“尊者明鉴,晚辈确是来自玉螺洲。”
禅寂明王点头,手中忽然出现一只木匣:“这是老衲自路上得来的一棵九品灵草,对禅修并无什么益处,你却恰用得上,就当是见面礼吧。”
韩绻暗道不是说迦南宗很穷吗?怎么竟然还有见面礼?他忙要推辞几句,禅寂明王温声道:“莫要客气,你是云蔚带来的,这孩子朋友不多,以后你们好好做朋友即可。”
原来是爱屋及乌。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幺儿,看来这位尊者在人间混久了,沾染了俗世中的一些毛病,大弟子那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不满意就逐出师门,对关门小徒弟却宠爱得很。他只得接过来,再次道了谢,一转眼间,却见覃云蔚跪在地上并未起身。
禅寂明王亦是微微一怔,问道:“你怎么不起来?见到师父高兴傻了?”
覃云蔚道:“我有一事想请示师尊,师尊传音符中说是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却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禅寂明王道:“是落英宗的龙青葵。”
原来竟是熟人,如此就尴尬得很了,覃云蔚和韩绻同时脸色呆滞。禅寂明王觉出自己弟子神色有异,却是不曾多想,又道:“为师虽不曾见过这姑娘,但此事是落英宗宗门长老来跟我提的,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前阵子她兄长龙青煜又亲自上门来见,我观他气度清华为人坦正,想必妹妹也应该不错,且出身世家,就替你应了下来。龙家大郎君如今就在你青柳巷家中住着,回头你们见一见,敲定此事即可,为师就不再多管了。”
覃云蔚道:“师尊……”他顿了顿,想早晚都是一刀,不如早些挨了也罢,于是直接道:“我不想跟任何人定亲,我是禅修,不须定亲的。”
禅寂明王微笑道:“你本身只是居士身份,又不曾剃度过,且你身后有家族牵系,负血脉绵延之责,纵然成亲也没什么。你莫要想不开,起来再说。”
覃云蔚道:“总之我不定亲。师尊若是不应了我,我就不起来了,总得师尊应下才成。”
禅寂明王双眉微微一拧,韩绻本来站在角落里旁听,倒不知覃云蔚会一见尊者就直接提出退婚,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围观下去了,于是悄悄往殿门处移动,想溜之大吉,不成想禅寂明王和覃云蔚同时看过来,禅寂明王眼神疑惑,覃云蔚目光却凶恶,韩绻吓得膝盖一软,只得乖乖原地站着不动。
禅寂明王转首再次看向覃云蔚,无奈叹道:“可是师父已经答应了人家,你是要为师背信弃义么?”他想大弟子不听话也就算了,怎么小弟子几十年不见,也变得这般执拗,早知道就不放他回来这一趟,他从前可是听话得很。
思及此,禅寂明王心中疑虑油然而生:“你莫非是另有缘由?是对那个姑娘不满意?”
覃云蔚并不敢将真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