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脸色Yin沉到能止小儿夜啼。
所有人都屏息闭嘴,连搞不清状况的主仆两人都下意识跟着屏住呼吸。
只见卫云倾瞥了林夕一眼。
那眼神……
让只是旁观的云宣巍都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底钻入,眨眼蔓延全身,侵入骨缝带来阵阵刺痛。
无杀意的冰冷眼神。
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恐惧,就算林夕下一秒就血溅当场云宣巍也不会感觉意外。
可是为什么?
明明之前她对林夕可称纵容。
卫云倾没有杀林夕,她只是不发一言走出了大厅。
背影眨眼不见,林夕却未起身,而是以头扣地,跪得更深。
“殿下。”
少女的这声低呼带着恐惧,更多的却是自责。
“林夕姐……”
侍书想去扶林夕,然而动了动手,还是没有踏出一步。
这短短数日的经历,让他变得谨言慎行。
不止他们,即便是和林夕关系亲近的游剑几人也未擅动,未发一言。没一会一屋子的人悉数散去,云宣巍主仆二人也回了云临院。
待门一关紧,云宣巍便思索着道:“还以为可以试着打探卫云倾的过去了,现在看来,她还真是碰不得,一招就被打回原型咯。”
说着云宣巍深深叹了口气,扭头便见侍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想什么呢?”
侍书猛地回神,求助地看过去,“王爷……您说将军,会怎么处置林夕姐?”
“应该不会罚得多重。”
侍书刚松一口气就听云宣巍接着道:“至多就手起刀落,送个痛快的死法。”
侍书只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所有理智和思绪都被炸得七零八落。
语无lun次地道:“林……林夕姐会死?”
“谁知道呢,或许吧。”
“我……我去向将军求情!”
“你去求情?”云宣巍一挑眉,“还想挨顿板子?”
“……没关系,林夕姐一直有帮我。”
“可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过去,丢了自己的小命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林夕。”
侍书一想也是,只能无措道:“那怎么办。”
“别着急,总得等卫云倾消消气,等明天再过去,说不定你的林夕姐姐就又活蹦乱跳了。”
想不出更好办法的侍书只得依王爷所言。
……
第二日一大早,早膳过后。主仆二人刚走入院中便看见林夕已不再跪在屋内,而是跪在卵石路上,身上的衣服被露水打shi,形容狼狈,只俯下的脊背笔直。
云宣巍倒没想到一夜过去卫云倾居然还未消气,还将人碾上了这磕人的卵石路。眉头当即一皱,一抬眼突然看见不远景观树丛中,有两个人头若隐若现。
眼中错愕一闪而过,低笑一声绕后靠近了那方。
他的脚步声自然是瞒不过游剑和燕虎这两个人,他们虽注意到,但此刻都注意着跪着的林夕,压根没施舍给男人一眼。
“你们很担心她?”
燕虎头也不回低声道:“当然担心,林夕这丫头我可是当亲妹子看的。”
“既然担心,为何不去找卫云倾?你们身为她的亲卫,想必能说上几句话。”
没待燕虎说话,游剑看了过去,冷冷道:“我们从不会干涉将军的任何决定。”
“即使她是错的?”
游剑沉默片刻才道:“我曾以为自己是对的,将军也放手让我去做,但最后的结果是,将军才是对的。”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被蛇咬过一次就够了,而且这次……”游剑看向跪在院中的林夕,“自从你们来了之后,林夕有些不懂分寸了。”
“那是我的错咯。”
“我没这么说。”
对上游剑冰冷的视线,云宣巍无奈想道:没这么说,可你是这么想的啊。
“既然是我的错,那我自然要负责。”
游剑眼神一凛,“你想做什么?”
云宣巍微笑道:“去找你们将军。”
闻言游剑神色沉下,皱紧眉道:“云宣巍,别做多余的事。”
云宣巍并未答话,只是一笑后转身离开。
燕虎拨开搔到脖子上的树叶,咂嘴看着云宣巍渐行渐远的背影,“这病秧子胆子确实够大,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狗似主人型!难怪侍书看起来一副鸡崽子模样,但还挺有骨气的。”
游剑:……
游剑:“你不是挺喜欢侍书的吗?”
燕虎:“对啊,你不觉得他那样很让人有Cao练的欲望吗?”
“那你还用狗比喻他。”
游剑看着一脸兴致勃勃的燕虎将这句话又咽了回去。说来也是奇怪,这人书读的也不少,但就是不会用,当然,兵法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