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量小鲜肉,往他旁边一放,就是个背景板!你看……”
倪妮难得看到唐程恩这么“痴男”,好奇地看过去,然后,脸上的表情渐渐收了起来,唐程恩还在说,
“唐十还是我现在努力努力能够得着的人,可这个堂哥,真的连妄想都不曾起过念头了。你知道吗,据说他家很有来历,我也是听阿姐说的啊,原本觉得有夸大,可知道了‘唐十’名字的来源,我觉得最不可能的反而是可能了。”
“他家,”她做的漂亮的指甲点了点图片上坐单人沙发上手端酒杯微偏头听人对他说话的男人,改版过的中山装,扣到顶的扣子,老干部的刻板端正,他那张脸却配出了禁欲系的风华绝代,所有人和物都沦为他的背景,
“听说家谱可考据到唐,到清开始在地方做小吏、师爷,就是那种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势力,现在窄化叫地头蛇,不干净确实不干净,可是……谁来都得听他的吧?”
“……你怎么了?”
唐程恩太兴奋了,才发现倾听者过于安静和不太对劲儿。
倪妮眼眶通红,可她还想确认,“你说,这是……‘堂哥’的生日,就在上个月?”
“对啊,你关注点错,你怎么了?”
倪妮低下头,可眼泪已经滚下来了。
所以,算什么呢,这段日子她以为的亲密,都是她自以为是、沾沾自喜吗?
生日算不上很隐私的个人信息,何况,他们的关系有疏离到没必要知道他的生日吗?
是了,为什么她记吃不记打,吃不住教训。那次他清路不让她见到他朋友,这次生日不让她知道,图片里的人她也一个都不认识。
当一个人把你和他的圈子完全隔绝开,那你们的关系还算是亲密的吗?
“你怎么了?”
唐程恩焦急安慰她,不是很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哭就哭了,还是那种极力想忍住却憋不住泪,连开口说话都会被哭腔撕破的那种压抑和极致。
倪妮说不出话,胸口憋得生疼,可只有疼才能转移她的眼泪,她不想哭,脸上泪水却哭得撕裂。
在他过生日的这段时间,他们天天联系不断,除了雇主,他几乎是她唯一的交流和情感输出口。这种陪伴和联系,让她对他的感情迅速升温,她以为他也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原来不过是她单方面的感动和热爱吗?在他那里,她不过是闲暇时逗趣的玩意儿吗?
这种念头疯狂占据她的思想,被欺骗,尤其是感情上的欺骗、不对等,让她委屈、难过,甚至羞耻。
她爱的好难,好难,她都怕自己不会再爱了,为什么还要来欺骗她?
泪水朦胧里的人影,是她二十多年来最后打开心扉交的朋友,可她已经不能相信她了,她连倾诉都找不到人,她连朋友都不敢交、不敢碰了,为什么,唐政为什么……
身体刚刚是疲惫,精神却丰盈满足,如今,她整个人从精神和肉体上全都垮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却没发出来。
唐程恩惊愕,询问不出,可她机敏,前后一联想,再结合她的性情,不是让她感觉感情很亲密的人和事,是不能引起情绪崩溃失控的。
“你认识他?”
唐并未确定,可人却会下意识地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联想,想到最近她的‘失踪’,又看图片上她只敢钦慕从未想过有更多接触的男人,她心口直跳,语出惊人,
“你最近在和他交往?”
怪不得这么久没联系她,原来有了更亲密的人。唐程恩心里微微酸了一下,很快在她的表情动作里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带来的潜在价值,顿时狂喜,不顾她摇头否认,抓着她双肩逼她面对和坦诚。
以硬碰硬是不行的,她的迅速冷静和坚决摇头让唐程恩改变了策略,
“要是真能和他交往,真的好幸运,也好幸福,他好帅好有型,这些词也不对,用来形容他都显得太单薄了。”
“爱上他的感觉一定很美好,光是想想就很幸福。”
倪妮眼里又泛起了水光,这些话勾起了她的甜蜜,又酸涩地苦笑,
“他可是有妻子了。”
唐程恩眼底带着亮光,“又没有破坏他的婚姻,只是和他谈一场恋爱而已,和他的恋爱体验,应该是其他人都给不了的。”
看到她低头,唐程恩接着说,“何况,碰到对的人,有时候不要脸地抢一抢,我觉得是可以原谅的。毕竟,爱的人正好是对的人,那太难了。”
倪妮苦笑,抬头看她,没错过那眼神里的试探,突然累极了,
“好累,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上班呢。”
唐程恩懊悔,可也有预感她的敏感雷达不会让自己打探到更多,最后却还是说了一句话,
“子月,你很幸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词,可是,幸运不会永远光顾你,你不会一直幸运下去,你要抓住它。幸运抓住一个就够了,再多,擦肩而过也只是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