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慢慢道出自己的看法。
不是她过分慬慎,而是她的一些观点和想法都很可能影响到李仕曲的思路,而他作为幕僚,最常做的就是向主公提可行性建议。
而她的知识信息来源于现代教育和网络上海量、庞杂的信息,有的是据实总结的可靠经验,有的是逻辑推演的假想……
而她哪儿还记得清所有信息来源?
就算她表述无误,可也还有各种因素导致的水土不服呢!
可她之前已经说了很多,现在才闭嘴也晚了,还不如查漏补缺,描补描补。
“怎么支支吾吾的?”
她不同于往日的眉飞色舞,眉头也皱着,李仕曲自然能留意到。
倪妮心里一惊,见他只有关心并无怀疑,暂放下心里的事,瞪他一眼,
“事关百姓温饱之事,哪能儿戏?”
她摇头晃脑,一副小夫子训斥的模样,把李仕曲逗得笑的不行,也忘了之前的事。
倪妮看他又一副宠她爱她的模样,心里微微发凉。
本来去发展小姐妹情谊,就是为了创造抓jian人选的。
可这么多天以来,倪妮却有了一个新的发现,若推测无误,简直让她毛骨悚然!
也许女主早就知道他们的jian情了。
只是隐而不发。
也许,是为了等一个揭露的好时机。就像小说里,和男主有了实质心意后,才一举恢复了自由身。
也许,是牵制……
而李仕曲,他到底知不知情?
他表现出来的,对她的宠爱有几分真,几分假?
还是她一叶障目,自以为捧出一颗心,就能收获真心回报?把他宠爱逗弄小玩物的感情,当成至死不渝?
她甚至怀疑前世,卓明耀倾家荡产支持她第一部凭一己之力抗起的大女主电影,是他自尊心作祟,偿还她离国前借富二代之手赠予的大笔资产。
还是她又犯了自视甚高的毛病,在资本世界里高估了爱情?!
倪妮知道她不能再等了,陪心眼如马蜂窝的政客玩心计谋算,她还是背水一战或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
公主刚从宫里出来,就收到消息,驸马白日宣yIn,被针线房的绣娘当场抓jian了!
倪妮被压进来时,就看到女主贵气逼人、怒目生威地坐在高堂上。而李仕曲,羞愧又忧虑地坐在下首。
“大胆!安敢直视公主!”
倪妮垂下眼,被推着踉跄跪在地上,“咚”的一声疼得她眼眶发红。
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李仕曲不会保她,女主看来也不想用她来安抚驸马并换取他的愧疚和忠心。
果然,在女官喝问她“是不是勾引驸马”时,李仕曲没有出声,倪妮被坐实了勾引驸马的罪名。
无法抬头,倪妮也无须再看,也就没有看到,女主眼底滑过的凝重。
不错,公主府全在她掌控之下,驸马和丫鬟什么时候有了首尾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是没时间没Jing力来收拾他们而已。
本来驸马展示出来的才华让她稍稍改观,一个丫头而已,赏给他以示不计较和恩宠重用就罢了。
谁知今天一试,驸马倒是比预想的更无情和有决断!
是一把好刀。
公主给了女官一个眼神,女官的声音惊雷般响起,
“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
“公主!”
李仕曲的声音在倪妮抬头前冲出,他胸膛有些起浮,却在公主看过来时,还能端着副温润君子的气度,缓声继续,
“太后诞辰在即,不宜见血,不如,就将……她发卖出去吧。”
倪妮被架起带离前,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一主一臣,泾渭分明,相谈甚欢。
女主提起新的话题,在用她的方式,向驸马表示,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李仕曲的从容淡定,在回到院子里时就消失了。
他先是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感知到自己的焦躁不安,试图拿起书平复,不过一会儿就丢下了,唤了人进来问话,
“榕溪可有回来拿东西?”
“府里的东西是不能带走的,她被带回来换回了以前的东西。”
“已经出府了吗?”
“是。”
李仕曲脸上有片刻的空白,然后突然站起来,从屋里翻出装月银的盒子,全塞在回话的小厮怀里,
“这个给你,你去找她,给她买些能用得上的东西,再给她……随便你给她多少,剩下的你都拿着。再给牙人一些,叫给她找个好人家。”
下人没有异议地出去了,却先去的公主前院。
李仕曲坐在屋里,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周围也空荡荡的的。
他呆坐了很久,才长吁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会习惯的,会好的。
可他没有做到,反而越来越心神不宁,会屋里屋外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