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则是一位身形俊拔的黑衣少年,年约十七八九,剑眉飞天上扬,着实英气逼人。
他骑在一匹棕色骏马之上,腰间一炳宝石长剑,手肘和肩胛上护甲散着肃穆凛冽的银光。
山间回声大,这声凌空巨响,自是教这波骑兵一惊。
冯轲御马至赵蕴身旁:“公子,许是山崩,我们要不要绕道而行?”
赵蕴侧耳细听,已经没了声音,所谓初出牛犊不怕虎,岂有绕道而行之理?
“不,我们过去看看。”
狭窄的山道上,滚滚硝烟浓雾中,一辆马车侧歪着,不远处的血泊里卧着几道呻yin的人影,和一匹死马,地上四散着黑乎乎的木头块,焦掉的布料块,还有一个孤零零的车轱辘。
再远一点还有一辆稍微完整的板车,隐约可见伏着两个人。
赵蕴沉声下令:“救人!”
冯轲唐散之等人掩住口鼻一边挥散着浓雾,一边走了过去。
侧翻的马车边还有个人,脑门磕在了石头上,晕了。马车里也有个男人,摔的四仰八叉,起不来,冯轲一只手将他提了出来。
男人站稳后,疾呼:“杰儿,熹儿,杰儿……”然后跌跌撞撞的奔向血泊里。
根据大人的身形,他一眼确定蜷缩成一团的就是红珊,他蹲过去推她:“杰儿呢?”却触到了一手的鲜血,原来她后背已是一片血rou模糊。
红珊挣扎着动了动,把紧紧护在身下林杰露了出来。
林玉壑轻轻的捧起小襁褓,早上还会哭会笑的婴儿,眼下已经青白了脸,没了气息。
林玉壑顿觉痛彻心扉,绝望的嘶吼:“杰儿!”
唐散之走近几步,地上有一条残缺的胳膊,一看就是属于男人的。
一个娇小的女子,被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牢牢的压在了身下,这汉子的后背血rou模糊,缺了左臂。
想来这个胳膊,就是他的了。
唐散之叹了句:“倒是个血性汉子!”喊了唐游之来,两兄弟一起把金管家轻轻抬到一旁,露出了他身下的林熹。
林熹在爆破的那一刻就抱住了头,同时金管家又飞身将她扑于身下,所以她表面上来看几乎无伤痕。
唐游之掏出伤药倒在金管家的胳膊和背上,他闷哼一声,意识清醒了许多:“小姐……”
林熹正眨着血红的眸子望向右边,看到林玉壑正呆若木鸡的抱着没了气息的爱子,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再睁眼一看,林玉壑确实是完好无损的在她眼前呢。
连衣服都没脏一块。
她愤怒的转头望向金管家。
金管家张了张嘴,断臂之痛犹如剜心,他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拼命的摇头,道:“不可,小姐,不可啊,大逆不道…”
林熹的小脸突兀的一僵,她捉住衣角,血红的大眼睛惊惶的眨动着…
可因为她瞧上去伤最轻,反而没人去注意她,冯轲等人的视线都在伤者身上,特别是还有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被炸成了一块木炭,生死不知的昏迷着,无人搭理。
冯轲觉得她太可怜了,蹲下探了下她的气息,从怀里掏出一颗救心丸硬塞进了她的喉间。
这厢玉嬷嬷被冷水泼醒,一时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烟雾已散,路面也被清干净了
元宝脑门上包着纱布,喜道:“嬷嬷终于醒了?快,快去看看小姐的伤,这香梅实在是没用,关键时刻掉链子。”
玉嬷嬷回忆起看到马车被炸那一瞬的痛苦,真真是想跟小姐一道死了算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哭哭啼啼的扑向林熹:“小姐,小姐您有没有事?”
林熹一对血眸还在流生理泪水,她盯着玉嬷嬷一张一合的嘴,道:“嬷嬷,我听不见了。”
“什么?”玉嬷嬷差点又要晕过去。
林熹的世界万籁俱寂,她动了动耳朵,很努力的想听到些什么,可还是只有嗡嗡的鸣声…
她的声音带了些许无助和脆弱:“嬷嬷,我聋了。”
有点遗憾
冯轲唐散之兄弟回去复命,拱手道:“公子,这一家人实在可怜,我们捎带她们回城吧?”
赵蕴手搭在腰间的剑上,敛目沉yin道:“可问出她们是被何物所伤?威力这般惊人?”
冯轲道:“问了,皆回不知道,可属下已经细细看过,应是被火药所伤,这林家人许是被寻仇了。”
“火药?”赵蕴有了点兴趣,颌首:“那便送他们一程,查一查这个火药。”
林家人伤势甚重,最好是尽快回城立刻求诊,冯轲等人一合计,打算一人马背上带一个。
冯轲将昏迷的林思抱上了马。
唐散之则稍上金管家。
唐游之望向林熹,玉嬷嬷像护小鸡一般把林熹搂在怀里:“不行!我家小姐绝不能与个男人共乘一马。”
唐游之好言相劝:“眼下既没女子会骑马,也没有多出来的马匹,你家小姐需尽快看大夫,权当一次不拘小节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