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咯吱一声,雅间的门开了。柳婉玗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屋里两人闻声看去,都愣住了。为什么不能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看来是前辈们亲自经历过,而口口相传下来的。但总有人不信邪,试图挑衅,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我接她回去,小将军能先走吗?”沈修宴这话是对薛知说的但眼睛一直盯着柳婉玗。
薛知张嘴就想拒绝,但柳婉玗对他使了个眼色。破坏别人感情又被抓了个现形,小将军撑不住脸,摸起桌上的配剑告辞了。
而沈修宴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更冷了。等薛知从他身边走过,他就将雅间的门关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还在说他不好,不想又被当事人听见了,柳婉玗到底有点心虚。
沈修宴表面瞧着脸色冷淡,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从他说你不喜欢我开始。”
柳婉玗皱眉,腹诽哪不能听,你非得听这一段。
沈修宴看不出情绪,“原来你觉得我事多。”
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能有什么办法否认,“有一点。”
两人之间隔的大概有一臂的距离,沈修宴没有主动上前,柳婉玗是心虚。
“可就算你烦我又能怎么办?”沈修宴嗤笑,“他薛知难不成还能违抗皇令?”
“而你再怎么说也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
“就算不喜欢,也是要和我绑一起的。”
“这些你知道吗?柳婉玗。”
就算言辞激烈,他也没上前一步。
从目前看来,低头道歉是最好的办法,“我本意也不是在说不喜欢你,其实我后面还有话。”
“什么话?”
“我还是想做你妻子,还有这句。”她主动上前两步,“你以后能不要瞒我吗?”
要是搁平常,沈修宴听了这话,准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早就抱起自己的夫人,但今天为了维持身为夫君的最后倔强,他忍住了,“我瞒你什么了?”
“你前两天遇到刺杀没和我说,这事发生的第二天我还去书房给你端汤,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呆在一起,你都不和我提一句。”
沈修宴没多在意,随口说的一样,“也不是多大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心里的憋闷随着这句一下点燃,她狠声说:“那你现在为什么要生气,我不就和薛知说了会话。”口不择言:“反正你连命都不要,你管我喜欢谁,等你死了…”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沈修宴伸手给人嘴捂上了。
他神色Yin沉,“我死了,你想怎么样?你想嫁给他?”沈修宴都快气炸了,他想说出不好的话,但看到柳婉玗盈泪的眼眶又憋回去了。
自己越想越生气,他甚至觉得要控制不住了,咬牙瞪着柳婉玗随后转身走了。
而被留在雅间里的柳婉玗,心里默念着不能哭,不能哭。
许是有效,泪花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又忍回去了。
收拾好情绪,喘了几口气她才出去。
挪到门口,被一个冷着脸的人抓住了手腕,甩了甩手,没挣开,“你不是都走了吗?”她想有气势一些,最好让沈修宴没脸。但莫名的鼻酸,吐出来的字眼跟在泪水里面浸过一样。
暗恨自己不争气,“你别牵我手!”更不争气了,跟在委屈撒娇一样。
沈修宴牵着她手不放,“我乐意牵我妻子。”
“我不乐意让你牵,你松开我。”
“牵一次就是一辈子,松开了可就没机会了。”当然假如你松开我,那我来牵你。
柳婉玗闻言抿嘴吸了吸鼻子,挣扎的手渐渐没力气了。手上没劲儿,连带着眼睛也使不上力气。
温热的手在她脸上擦过,可能是他眼神太专注,柳婉玗一个没忍住,眼泪珠子一个接一个。
手上擦不住,干脆用袖子给她擦。“你这是有个闸吧,越擦越多。”
“都怪你。”
“行吧,怪我。”他刚刚跑出来在下面绕着茶楼转了一圈,回来见马车还没走。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就在茶楼门口等着她出来。
沈修宴承认错误太快,反而让想要长篇大论的柳婉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巴巴的述说:“你就会惹我生气。”
“是啊,最好气出一个胖娃娃。”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沈修宴还能憋住,柳婉玗哭得正上头,被他这么一掺和,又想哭又想笑,直接把人给抢住了。
边给她拍背,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哭了,不哭了。”
咳得涨红了脸,“我没哭了。”
瞧着她都快肿起来的眼睛,昧着良心说:“嗯,没哭。”
“我要回家。”他们现在还在茶楼旁边,虽然没什么人经过,但在外面哭了一场,还是不好意思。
“走吧。”牵着的手一直没松开。
虽然已经为这件事吵了一架,就算和好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