玗会生气。连忙跟上去,然后更意想不到的是他看见柳婉玗坐在床上抽泣,双肩抖动还有传到耳边的细小呜咽声,手忙脚乱的走过去。
想把手放到她肩上安慰一下,但刚抬起手便见人身体一避,明显是不想要他碰。
他也没安慰过人,只会干巴巴的说一句“别哭了。”看人止不住的哭,帕子都浸shi一片,强硬的将人搂到怀里,压住她不断挣扎的手。
“你到底为什么哭?”
这话问柳婉玗其实她也给不出答案,她就觉得很委屈。她胆战心惊的装了那么多年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是在心中量好尺寸。与其他京中贵女上女学的时候,因为她的父亲曾是皇上的老师,她为了不丢家族门楣,次次考试都力求拔得头筹。她谨言慎行到如此地步,不是没想过借这个名声给自己谋个好亲事,但遭逢皇帝下旨她又不得不认命,可现在沈修宴夹在朝廷之中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来吓唬她,人装久了就最怕露馅了。
怀里的人哭的不能自已,他只好紧紧搂着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她后背,感觉胸口的衣服shi润了一片,把她的脸捞起来,免得她喘不过气。
“阿俏不哭了好不好,哭久了都不好看了,我错了,不该逗你的,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柳婉玗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听了他的话,也没回答,还是一心一意的抽泣着。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传来刺痛感,微侧头见是柳婉玗抵在他的肩上咬着。但沈修宴也不动,由着她咬,一手搂着人腰,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临窗有风吹来,房里纱帐浮动,两人交颈而坐,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自从那日过后,柳婉玗对沈修宴也不再是像与对外人那般带着一张皮说话,私下里也会偶尔表现出明显的喜恶。
但沈修宴越来越忙,两人除了晚间睡觉外很少相处到一起。
又是一日下朝,皇帝最近很是喜怒无常,今日在殿上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逮着负责的大臣责问了许久,朝臣也都知道皇帝这是在迁怒石凡进户部的事。
但不管皇帝如何怒气冲天,靖王一党却喜气洋洋,一位拥护靖王的大臣提议说:“今日为贺喜石大人重返户部,不如去那酒楼中好好庆贺一番。”
一同走出宫门的几位保皇派横眉冷对,那位大臣斜眼瞟了他们一眼继续旁若无人大声的邀请其他官员同去,倒是石凡没说话,不过转头看到与他们一同出来的沈修宴时,不知道为什么开口邀请说:“沈大人,今日石某设宴款待诸位,不知道能否入得了沈大人的眼,邀沈大人同去呢?”
这话一出,整个宫门口的官员都有些愣怔,倒不是因为石凡以二品官的身份算得上是低声下气的邀请一个五品官,而是因为邀请沈修宴同去这件事。
虽然上次朝堂争议的时候,沈修宴未开口,但他还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不假。而石凡则是靖王捞起来插入户部的钉子,二人怎么说都应该是敌对关系啊。然而令众人更为惊讶的是沈修宴低头思索了一番竟答应了。
那几位未离开的保皇派听了对沈修宴那是怒目横斥,恨不得直接拿视线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石凡听了沈修宴的回答,眼底也闪过惊诧,但很快被掩了过去。满脸笑意,主动与沈修宴同行,二人竟像是多年老友般的有说有笑的上了同一辆马车。
一众官员同去了酒楼,小二将人迎进了雅间便退出去了。坐位的时候,石凡作为今日的主角自然是上位,其他的众人就默认按照官职来排,但被石凡打断了“我与沈大人一见如故,想与他坐在一起,诸位大人不介意吧。”
众人连忙笑说:“怎会介意。”
由此沈修宴便与石凡共坐,用膳时,官员们也会互相敬酒应酬一番,沈修宴第一杯酒就是和石凡共饮的。
席间气氛热闹起来后,难免有人一时糊涂,提起近几日皇帝的作态,话间带有不少嘲弄。其他人一惊,连忙拦住那人,又向沈修宴看去,见人在和石凡专心说话,可能没听见这话,不禁松了口气。又对石凡今日之举更为不解,但石凡最近很得靖王赏识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饭间,沈修宴放了手中的筷子,石凡见状也放下了。
沈修宴看着石凡先开口说:“下官仰慕石大人文风已久,今日叨扰一番,不知能否再请石大人与我同去隔间讨论一二。”
石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仰笑了几声后才说:“能让当今状元仰慕,我实在惶恐的很,沈大人请吧”说着二人便离席了。
这座酒楼在京中很有名声,不少官员会来此请客,所以酒楼的主人特意给雅间设有隔间,以方便官员们私下谈事。
桌上的其余人自然明白仰慕文风什么的不过是借口罢了,但也没人站出来问问一句。毕竟这种私底下与政敌接触,但凡有所不慎就是在靖王那里犯了大忌。
隔间里,两人相对而坐,沈修宴先开口论起了诗歌词赋,石凡也不动神色的接下话头,这样你来我往几回,沈修宴转移了话题。
“说来,石大人当年也是科举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