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的愤怒眼神,终于体会到身为小白鼠的悲惨之处,害怕得面无人色,“我……为了医院的发展和人类医学的进步,确实偷偷进行了一些活体实验,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病人,这间实验室选用的实验体全是社会抛弃的渣滓和废物!他们本来就是垃圾,我不过是……不过是发挥他们的剩余价值……对,剩余价值!”
“至于……至于那些怪病,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显然是有所隐瞒。
江天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并不和他废话,拿过驼背男手里的手术刀,挑破宋成珂身上的防护服和干净雪白的衬衣,在胸膛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个长长的口子。
宋成珂痛叫一声,保养得宜的身体像只白色的蛆虫在台子上蠕动颤抖,不停求饶。
“你那些标本,都是怎么制作而成的?”江天策不为所动,将刀尖抵在他会阴部,微微用力,割破衣料直抵子孙根,不带感情地向他“求教”,“我不太懂医学知识,所以想请教请教宋院长具体的步骤。需不需要提前放血?还是直接剜下来,丢进福尔马林溶液里?”
在场的男性玩家齐齐胯下一凉,刚刚还嘈杂的氛围立刻安静。
他那边严刑逼供着,封绍这边已经将祝真挪到安全角落,用纸巾擦拭她脸上和手上的血迹,目不转睛地看着苍白的容颜。
祝真睫毛颤了颤,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梦魇中醒转,看见封绍时,只觉恍如隔世。
她怔怔地望着他布满瘀青、高高肿起的脸,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而他显然和江天策发生了一番争执,不由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无声地掉眼泪。
封绍再气她自作主张,再恨她不负责任地撇下他不管,这会儿也没办法发火,只好长长叹了口气,俯身附在她耳边低语。
“真真,我什么都知道了,也明白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不过,情况不一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这次的副本,乍一看和我们经历过的【校园怪谈】有些相像,一样是寻找卧底的游戏,一样是你死我活的对抗,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有一点不同?”
“进来的第一天,系统很明确地说,这是场混合了生存制、淘汰制和解谜元素的综合性游戏,参与玩家是30人。如果你确实是疾病之源的本体,扮演的是杀戮者角色,便不应该算在普通玩家的数量之中;夜晚玩家昏睡,毫无反抗能力,对你而言,也不存在什么生存难度。”他亲昵地用指腹蹭了蹭她柔嫩的脖颈,低下头轻轻吻去她咸涩的眼泪,“有没有另一种可能——疾病之源并不是指特定的某个人,而是什么物品,或者没有实体的未知生物,它只是暂时地,附着在你身上呢?”
祝真愣愣地看着他。
封绍说的话,她向来都是无条件相信的,因为知道他总是对的,也清楚他不会为了哄她安心,而故意欺瞒她。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儿光亮,想要说话,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发不出声音。
封绍握住柔嫩的小手,引着她覆上布满鲜血的心口,眸色温柔:“真真,我和江天策商量过,假设那种东西和你属于共生关系,你受了重伤,它十有八九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在维持你生命迹象的前提下,保持这种虚弱状态,对你、对我们而言,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你先用能力把匕首拔出来,但是不要补充血液、治疗伤势,我们会尽快想办法把它引出来。”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行性也很高。
可平心而论,如果没有江天策在,封绍绝对想不出这一招。
当然不是受智商所限,而是他潜意识里,根本不容许祝真受到半点儿伤害。
更遑论让她就这样躺在血泊里,受尽疼痛的折磨。
祝真很快听明白,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活着呢?
她发动能力,将胸口的匕首取出,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实验台上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
被江天策削去一个阴囊,旋掉一颗乳头后,宋成珂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恐惧。
刚开始审讯的时候,玩家们还有些放不开手脚,见江天策毫不手软,潜藏在心底的某种恶意和亟需发泄出来的紧张情绪便找到了个合理的出口,纷纷开动脑筋,添砖加瓦。
有人往宋成珂身上划疼痛却不致命的血口,有人打破架子上的玻璃瓶,拎着腐烂头颅的长发,让尸体黏黏腻腻的嘴唇和他亲密接吻,还有人拿着不知道来自于人体哪个部位的骨头,当做按摩棒往他的后穴里戳。
人类与天使,或是与恶魔,似乎都只有一线之隔。
江天策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见宋成珂一直不开口,便拿起一把不锈钢钳子,隔着因疼痛而发白的嘴唇,重重敲了敲牙齿,发出一声闷响。
他冷声道:“张嘴。”
也不知道是在催促对方招供,还是要拔掉他满嘴的牙。
宋成珂终于认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招供道:“我说!我都说!是……是怨灵!这一切都是怨灵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