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侯有多疼这个女儿,经过调查,确认她确实杀了人后,皇上之所以判她秋后问斩,就是想给临江侯一个缓冲时间,让他不至于一下子崩溃掉。
谁料蒋姿馨竟直接服毒了,哪怕知晓她蛇蝎心肠,见她服毒自尽后,皇上也有些唏嘘,当即让人通知了临江侯,让他将蒋姿馨的尸体领了回去,好生安葬。
据说临江侯将蒋姿馨的尸体接回去后,就病了一场,直接找皇上告了假,说是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清楚他对这个女儿有多疼爱,皇上自然是应允了。
蒋姿馨的死,在朝堂上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浪,豫王也没放在心上,他比较介意的是,梁依童对三皇子和蒋姿馨的态度,蒋姿馨被下葬的这日,他寻到了机会,见了梁越沉一面。
梁越沉如今依然尚未定亲,其实京城有不少贵女都愿意嫁给他,他却偏偏没有点头的意思,他如今又前途无量,父母也不愿意逼迫,就又给了他两年时间。
瞧见豫王时,他显然有些惊讶,毕竟上一次单独见面后,豫王曾警告过他,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他跟前,谁料,他竟是过来寻他了。
他毕竟是王爷,又很得当今圣上的重视,梁越沉自然无法避之不见,这次他们依然是在偏殿见的面,与他一同来到偏殿后,梁越沉就不卑不亢地问了一句,“不知王爷寻属下何事?”
豫王定定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移开目光,“你可记得你提醒豫王妃注意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时,曾说自己做过一个梦?”
这般刻骨铭心的事,梁越沉自然记得,实际上,他正是怕她出事,才提醒的她,好在他的梦境并非是现实,“说过又如何?难不成王爷竟还相信一个梦不成?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早已经忘记了。”
梦中的事,梁越沉并不想多谈,只是一想到,他赶到小院中时,她已经了无生机地躺在了地上,他就心痛地无以复加,这一刻,哪怕只是短暂地回忆起那个梦,他胸口都闷得有些难以喘气。
梁越沉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长长的眼睫也垂了下来,豫王对情绪的捕捉一向敏感,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他单薄的唇紧紧抿了起来,冷声道:“梁越沉,你不说也得说,除非你希望看着你兄长出事。”
梁越沉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脸上的情绪也变了变,“你想做什么?”
他仅有梁越江这一个嫡亲兄长,两人的关系自然是极好的,见豫王竟拿兄长威胁他,他声音也冷了下来,“都道豫王在军中赏罚分明,是个难得的好将领,原来王爷竟也会使这等卑劣的手段。”
豫王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道:“卑劣?他若没有犯事,我就算想拿他威胁你,也未必奏效,你不若回去问问你兄长,他当值时,手脚是否干净,可曾贪污过银子?”
梁越沉后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总觉得男人的语气太过笃定,像是已经捉住了重要把柄。
梁越沉的父亲是难得的好官,一再教导过府中的男儿定要顶天立地,梁越沉不敢相信兄长背地里竟敢贪污受贿,可是想到他平日里的大手大脚,梁越沉又有些不确定。
不等他回答,豫王就道:“我向来不喜勉强任何人,你若想说,明日咱们便名轩阁二楼见,你若不愿意说,也别怪我揭露事实,以你兄长贪下的银子,就算不判死刑,起码也会来个流放边疆,你自己选。”
他声音压得低,说完,转身就走了。
徒留梁越沉在原地魂不守舍站了一会儿,晚上回府后,他就去了兄长那儿,梁越江此时正在宠妾这儿陪她一起用晚膳。
得知梁越沉寻他时,他便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此时,梁越沉正在堂屋候着,他没有入座,因中间挂了一副巨型山水画,他就站在山水画前观看,这幅画是老爷子亲自画的,画上还留了十六个字,这是韩国公府的家训,老爷子之所以送给他这幅画,便是想让他谨记韩国公府的家训。让他务必手持正义,肩挑道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梁越江进来时,才发现弟弟正盯着这幅画出神,他唇边泛起个笑,也没多想,“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咱们俩好久不曾聚过了,可是想念为兄了?兄长一听说你过来了,就立马回来了,够意思吧?”
梁越沉没有转身,道:“只是有些事,想找兄长问个明白,让你身边的小厮先退下吧。”
梁越江愣了一下,倒是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了下去,堂屋仅剩两人后,他便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一颗心也紧了紧,这时,梁越沉才转过身,他身上依然穿着一等侍卫服,可见从宫中回来后就直接来了这里,衣服都不曾换下。
梁越沉低声道:“我想问兄长一句,家训可记牢了?”
梁越江愣了愣,心中只觉得咯噔了一下,他自然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早就违背了家训,他勉强稳住了心神,笑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谣言?误以为兄长违背了家训?”
梁越沉紧紧盯着他,自然没错过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哪怕他下一刻就敛起了情绪,一副镇定又略带打趣的模样,梁越沉却哪里不了解他,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