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子都不想起来,恨不得再次闭上眼睛,再睡一觉,好再次梦到他。
怀孕虽是件令人欣喜的事,却也有让人痛苦的时候,梁依童还是孕吐,她吐得厉害时,几乎能将所有的食物都吐出来,有时没得吐了,甚至在吐酸水,好不容易养胖了一斤,竟又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太医们每日都要过来给她请平安脉,止吐的法子教了不少,然而用处并不是特别大,为了养好身体,她又不可能一点荤腥都不沾,见她吐得如此艰辛,豫王都恨不得顶替她。
好在她的孕吐只持续了一个月,尽管如此,这一个月豫王也跟着瘦了几斤,见她食不下咽,他也没什么胃口,每次她睡觉时,他都会去藏书阁,里面的书几乎被他翻了个遍。
见她怀个孕,他竟辛苦成这样,梁依童也有些心疼,心中甚至想,干脆就生这一次得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三公主出嫁这一日,这会儿,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大家穿得也单薄,不过梁依童仅有两个多月的身
孕,并未显怀,单从外表根本瞧不出她怀孕了。
这一个来月,她都不曾出门,外界甚至以为她是得了什么重病,毕竟太医几乎每日都要来豫王府,甚至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说她身体估计不大好了,能不能撑过这个夏天,都很难说。
谁料三公主出嫁这一日,她竟来了,怕化妆时,那些东西对腹中的孩子身体不好,今天出门时,梁依童并未上妆,只是涂了个纯花瓣制成的口脂。
她虽瞧着单薄瘦削,下巴也尖得要命,气色却还算可以,少女肌肤雪白,五官Jing致,哪怕粉黛未施,依然美得出尘,众人见她面色还算红润,便清楚她重病的消息,只怕只是传言而已。
贤妃都没料到她会过来,毕竟她上次邀请她来御花园赏花时,她都以身体不适婉拒了,她都以为豫王妃真生了病,还派宫女过去慰问过一次,梁依童也不曾辟谣,谁料今日,她竟亲自过来了。
一瞧见她,贤妃就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本以为你来不了呢,身体无碍了?”
梁依童笑道:“已经无事了,谢贤妃娘娘记挂,公主大婚,我总得过来沾沾喜气啊。”
三公主已经上好了妆,见母妃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过来给梁依童请了安,自打她成了豫王妃后,三公主对她就极其恭敬,这会儿自然毫不例外,若非瞧见过她跋扈的模样,梁依童都以为,她本就这么懂礼数。
梁依童说了几句贺喜的话,就将提前备好的贺礼让丫鬟呈了上来,旁人也陆续给她请了安,梁依童这才发现蒋姿馨也已经到了。
公主成婚这么大的日子淑妃都需要过来,蒋姿馨身为淑妃的儿媳,自然也得出席。
上一世,每次蒋姿馨出现在她身旁时,都高傲不可一世,眼中也满是对她的蔑视,她不过换了个身份,成了豫王妃,她如今面对她时,态度也截然不同,她请了安,就垂着眼睫,显得再恭敬不过。
梁依童本就极其厌恶她,瞧见她时,都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直接晾着她,与旁人说起了话,就仿佛没听到她的请安。毕竟上一世,蒋姿馨不止一次地晾过她,她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淑妃自然将这一幕瞧在眼中,她自个都察觉到
了梁依童对她的敌意,这会儿见她也不待见蒋姿馨,她脸色多少有些难看,只觉得她在明晃晃打她的脸。
梁依童没管她,笑着与旁人攀谈了两句。
淑妃深深吸了口气,才没当场发作。谁料梁依童与旁人都或多或少交谈了两句,唯独没理她们。
她先走了一步,回到自己的宫殿后,淑妃就气得砸了一个花瓶,骂道:“不就嫁给了豫王,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想想自个的身份,若非我儿大度,将她让给了豫王,只怕她现在只是个三皇子府的侍妾,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装什么高傲!”
蒋姿馨过来时,恰好听到她这话,她心中难掩惊骇,根本没料到梁依童与三皇子竟有这等关系,想到三皇子迟迟不曾与她圆房,她几乎捏碎了手中的帕子。
她总共也不过见了梁依童几次,每次见她都觉得她生得太过漂亮了,她心中也莫名有些不喜欢她,好几次只是瞧见她都觉得心悸,也不知为何,面对她时,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结合着淑妃的话,她立马就认定了三皇子与梁依童关系不纯,难怪每次瞧见梁依童,她都不舒坦,莫非三皇子不与她圆房,是因为喜欢梁依童?
论姿色,梁依童确实胜她一筹,蒋姿馨根本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桩惊天密事,只觉得三皇子欺人太甚,心有所属竟还娶她进门,甚至一直不曾碰她,蒋姿馨恨得几乎有些站不稳,只觉得有些眩晕。
她的丫鬟连忙扶住了她,惊呼道:“皇子妃您没事吧?”
丫鬟的声音却惊动了室内的人。
淑妃这才发现蒋姿馨竟过来了,她刚刚实在太恼,才破口大骂了一通,她发脾气时,身边的宫女一向噤若寒蝉,也不曾留意到蒋姿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