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没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走吧,外面有风,披上我的披风,路上看着点路,注意脚下的石子。”
“嗯。”
听见陆锦的叮嘱,傅鸣卓眼睛眯了眯,胸口竟莫名堵得慌,毕竟,她根本不曾这么关心过他,因梁依童在,他终归没多说什么。
梁依童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前厅,离他越近,她越有些忐忑,一时竟不敢往里走了,脚步也慢了下来,豫王并未在前厅一直候着,估摸着她该出来时,他就走出了院子,远远就瞧见她在丫鬟的簇拥下缓步朝这儿走了过来。
见她还愿意见他,他心中不由一热,快步朝梁依童走了过来。
梁依童也瞧见了他,她不由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往前走,他几步就走到了她跟前,丫鬟已经自觉后退了几步,离远了些。
察觉到他漆黑的目光,正注视着他时,梁依童眼睫颤了颤,垂下了眼睛,她闷闷的没有说话,粉嫩的唇却抿了起来,显然是怕他又说打掉孩子的话。
瞧见她这个神情,豫王心中酸酸涨涨的,很是不舒服,他伸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将人往胸口,按了一下,才低声道:“今日是我过分了,我道歉,宝宝跟我回去吧。”
梁依童听到他的道歉时,鼻子又有些发酸,她本来也没住下的打算,毕竟陆锦已经成亲了,她住这儿多少有些不合适,因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也没多说旁的,只是略微颔首,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随后对不远处的雪梅道:“你去给表姐说一下,说我今日就不叨扰了,改日有空再聚。”
雪梅自然希望她跟王爷能尽快和好,这会儿连忙点头。
上了马车后,车内一片沉默,见小姑娘垂着眼睫,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豫王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她倒也没挣扎,他无意识摩挲着她的手,低声道:“还在生我的气?”
梁依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半晌才低声道:“王爷打消那个念头了吗?”
这下换成豫王沉默了,他心中其实很矛盾,得知堕胎对身体有害时,他就彻底动摇了,可是又怕她生产时,万一出事,
他沉默了片刻,清楚她在等着他的回答,他才开口。
豫王没有给予保证,而是道:“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明日我再让旁的太医给你瞧瞧身体,到时综合太医的意见,再决定成吗?”
梁依童也没指望他一下子就顺从她,微微颔首。
豫王府很快就到了,豫王下来后,亲自将人抱了下来,等她站稳后,才牵住她的手。
清楚她晚膳没吃多少东西,豫王又让丫鬟备了一下晚膳,回去后,盯着她简单吃了些,梁依童并非所有的菜都不能吃,她只是吃不得太油腻的,如今桌上的这几道菜,都很清爽可口,也是她平日爱吃的。
见她没有呕吐,豫王总算松口气。
天色已晚,用了晚膳,他们便回了寝室,路过门槛时,他下意识扶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护住了她的腰,显然是怕她有个磕磕碰碰,见他嘴上说着打掉孩子,却又下意识保护着它,梁依童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
清楚他肯定会心软,她紧绷的情绪,倒也放松了些,回到寝室时,豫王让她在床上坐了下来,道:“你别动,我将夜明珠拿出来,把烛火熄掉。”
“熄灭烛火干什么?”
豫王神情顿了顿,他只是下意识觉得烛火味道难闻,散发出的气味,对孩子说不得有害,被她问出来后,他却没有解释,总有种说了,脸会有些疼,他沉默着熄灭了烛火。
房间内一下子仅剩夜明珠散发的光芒,光线很是柔和,梁依童总觉得他的举动跟她腹中的孩子有关,不过她也没再追问,只觉得他别扭的模样,倒也挺有趣。
这下子,她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
沐浴时,他更是始终守在她身侧,与往常动不动就对她胡来的举动不同,他就连帮她擦背时,力道都轻了些,沐浴完,怕地面上有水渍,会有些滑,他甚至没让她走路,直接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梁依童小小打了个哈欠,心中软软的,等两人都躺到床上后,她才又想起表姐的话,忍不住道:“王爷,你之前就一直坚持让我养好身体再怀孕,这么做是不是有原因?”
豫王没料到她会问,倒也没隐瞒,“我小的时候,冯才人帮过我几次,她当初就
是身子骨太差,怀孕时没能挺过来。”
见他情绪低落,梁依童便清楚,冯才人在他心中肯定非同寻常,她也不知怎么劝慰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每个人遭遇都不一样,更多的人顺利产下了孩子,她虽不幸去世了,说不准在天有灵,正在天上瞧着你呢,王爷勿要难过。”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的难过早就消化掉了,这会儿也只是将人又往怀里搂了搂,“早睡吧。”
梁依童却睡不着,她拉着他的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低声道:“你跟宝宝说说话再睡。”
豫王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清楚她是有意,让他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