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听说了此事,他颇有些忍俊不禁,得知纸张原文是梁依童写的,说书先生也是她特意找的后,皇上对她的印象都由柔软可欺的栀子花,变成了带刺的蔷薇。
这么过了几日,在腊月二十八时,除了一个固执的老臣,朝中已经再无人敢说豫王的不是了。这位老臣却又拿京城里流传的纸张说事,说背后之人分明是在替豫王收买人心,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望圣上警醒。
皇上自然知晓先是有人污蔑豫王,梁依童才行动的,其实就算梁依童不行动,皇上也会做点什么,毕竟在他心中豫王不止是他的亲弟弟,更是Jing忠报国的优秀将领,他立志要做明君,若是连亲人都护不了,连忠臣都保不住,他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义?
因容城和叶城失守的事,新年来临,大家都过得没滋没味的,年三十时,皇上甚至取消了宫宴,而是举行了一场祈福,祈祷老天保佑豫王,保佑每一个战士,希望战争能早点结束,士兵们早日回家。
梁依童也抄了好几本祈福的经文,短短十几日,她竟又瘦了几斤,今日毕竟是年三十,需要吃团圆饭,怕她一个人在豫王府呆着只会想东想西,老夫人便让人将她接到了武兴侯府,让她在武兴侯府吃的团圆饭。
想到豫王依然下落不明,这顿团圆饭梁依童都食不下咽,哪怕老夫人等人劝了她无数次豫王不会有事,她一颗心还是无法安宁。
在此之前,她从未料到,她对一个人会在乎到这种程度,在乎到豫王若是不在了,她甚至觉得她也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梁依童真的很想很想他,她极力克制着才没有偷偷抹眼泪,吃完团圆饭,老夫人想留她在武兴侯府住两日,她却拒绝了。
梁依童离开时,陆锦送了送她,见表妹担心成这样,她竟不知道该劝她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若是实在想他,就将思念写下来吧,可以多写几封信,让人给他寄过去,说不
准他就回了呢。”
其实最近梁依童都没有给他寄过信,不是不想寄,而是怕万一影响到他,见表姐脸上满是担心,梁依童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她低声道:“我没事的,表姐不必担心。”
梁依童没让她送太远,出了武兴侯府后,就让她回去了。
她回到豫王府后,就回了他的住处,最近这十几日,她都是睡在他这儿,似乎住在他以前的住处,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这一晚,她再次失眠了,抱着他的被子根本睡不着。
他已经失踪整整八日了,边疆一直没有传来好消息,梁依童真的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这一晚,她没忍住,抱着他的被子无声落了泪,刻骨的思念和担忧已经快要将她折磨疯了。
她终于做了个决定,她穿好衣服便下了床,开始收拾起了行礼,萧玲和绿秀就在外间,自然听到了她的动静,两人进来瞧了瞧,才发现她竟在收拾行礼,绿秀忍不住问她,“王妃这是干嘛?”
梁依童道:“我要去桦城,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说不准他受了伤,正需要帮助呢,明日我想离京,你们若想陪我一起就一道去,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绿秀早就想去了,听到梁依童的话,眸中亮了亮,欣喜道:“奴婢随你一起,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萧玲却理智许多,当即道:“不可,王妃身体贵重,长途奔波,万一没寻到王爷,却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我等的命令是誓死护王妃周全,决不能任王妃陷入险境。”
见她果真阻拦了,梁依童并不意外,她低声道:“我心意已决,你拦不住的,萧玲,你可知豫王给我留下多少护卫?”
萧玲自然清楚,府里的护卫足有一百,这一百皆是豫王一手提拔的,个个都很厉害,说以一当十都不为过。若非如此,豫王也不会命他们护在梁依童身侧。
梁依童道:“这些人跟在我身边多少有些浪费,若能上场杀敌,肯定能帮王爷不少忙,万一王爷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呢?我不是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一个人偷偷跑去,我是真心想为他做点什么,如果我坚持要去,你们随我一道出发,这些护卫再化整为零,一起离京,在隐瞒身份的情况下
,遇到危险的几率大吗?”
若能成功隐瞒住身份,自然不会有多少危险,萧玲却怕她身体吃不消。
梁依童道:“我没事的,我小时候并非娇生惯养长大的,有时只能吃剩饭,有时连剩饭都没有,我不一样过来了,我不怕吃苦。”
萧玲也担心豫王,最终自然是被她说服了,梁依童直接将护卫喊到了竹悠堂,这些人皆对豫王忠心耿耿,早担心坏了,见豫王妃将要带他们去寻豫王时,一个个都很激动,倒也有理智的,忍不住劝了梁依童一通,他们的劝说自然没用。
梁依童心意已决,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她让护卫们分散开,再离开京城,每人都隐藏一下身份,说好了在城外十里处聚合,到时可以扮做镖局,她又让萧岺连夜去寻了镖局的衣服。
随后,她又叮嘱了陈管家一通,务必将她离开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