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的脸红得几乎滴血, 根本不敢抬头。
见豫王的目光始终落在梁依童身上,皇后便清楚豫王只怕是对她很是中意, 她心底更打定了主意,势必要再劝劝妹妹。
陆锦自然也留意到了豫王火热的目光,她忍不住弯了弯唇,只觉得今日没白来,毕竟平日里可瞧不见豫王这般失态的模样。大概也只有表妹, 可以让他露出这个神情吧?
豫王不仅位高权重,本身也不是个多好相处的人,他成亲时, 自然没人敢闹洞房,大表姐等人的担忧自然是多余的,两人顺顺利利喝了合卺酒。
直到众人都散去后, 豫王才又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小姑娘, 清楚她戴着凤冠肯定不舒服, 他伸手摘了小姑娘的凤冠,低声道:“我去敬酒,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先吃点东西,若是累了,就先上床歇息会儿。”
梁依童乖巧点头, 见他神情很是温柔,她脸颊又有些热,对他的想念终究是战胜了羞赧, 她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注视着她,她不由弯了弯唇,豫王没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想我没?”
梁依童点头,自然是想的,虽然外祖母等人待她再好不过,可能是先遇到豫王的原因,此刻回到豫王府,她才有种真正回到家的感觉,她忍不住伸手抱了一下豫王,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才满足地抬眸,“快去敬酒吧。”
豫王眼中也含了笑,捏了一下小姑娘的小脸,才离开。
清楚不会有外人来了,梁依童便先卸了卸妆,又去汤池沐浴了一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因为大婚的缘故,这衣服依然是喜庆的红色,穿在身上,愈发衬得少女唇红齿白。
她吃完东西,便靠在床头等着豫王归来。
此刻豫王自然在敬酒,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喝酒是无法避免的事,敢灌他酒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尽管如此,豫王也没少喝。
女宾客自然没多少喝酒的,大家吃了酒席也就散去了,是陈管家亲自将人送出的王府。
皇后和谭月影是乘坐同一辆马车离开的,皇后不放心她,才想送她回府,也想再劝劝她,上了马车后,她便低声道:“豫王
对豫王妃伉俪情深,眼底根本容不下旁人,京城好男儿多得是,你勿要再惦记他了。”
谭月影勾了勾唇,神情带了点嘲讽,“姐姐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梁依童在武兴侯府时肯定会出事?结果呢?我信了姐姐的话,才满心以为姐姐会我谋算,结果……”
她饮了一些酒,虽未醉,却仗着喝酒,将对皇后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见她竟是在怨恨自己,皇后不由怔了怔,当初,她还不是见她哭得那么伤心,才哄了哄她,她也没料到淑妃等人如此沉得住气啊,毕竟她们也一直想拉拢豫王,巴不得梁依童出事,好空出豫王妃的位置。
皇后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这也是她为何能一步步成为皇后的原因。
她不愿意为谭月影谋算自然是清楚豫王得罪不得,她本以为妹妹会理解她,谁料,她此刻竟是在怪罪她。
皇后也有些恼,颇有种白疼她的感觉,她冷声道:“你怪我?你那么想除掉她,怎么不自个去做?”
谭月影身边的人,都很听皇后的话,得知谭月影有心对付梁依童时,便有人私下打了小报告,皇后自然是警告了她们不许胡来,结果不等她们违抗谭月影的命令,谭月影就自个怂了,她还不是也畏惧豫王的手段?自己怕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她?
皇后自认是出于大局考虑,怕牵连整个谭府,才如此谨慎,谁曾想在妹妹眼中,这一切倒成了她的错。
听完姐姐的话,谭月影脸色有些白,这一瞬间,几乎以为姐姐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她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没碾死过,又怎敢去杀人?她是怂了不假,可是姐姐手上早沾满了血,却也没见她为她谋算。
这种话,谭月影自然是不敢说的,皇后又不蠢,自然瞧懂了她的意思,她气得深深吸了口气,“你难不成真以为今日梁依童身边那两个侍女,只是普通侍女吗?她们一个是萧岺的妹妹,向来有冷面杀手的称呼,手上早染了血,一个是打小被当暗探培养的,这两人的武艺比许多男子都强,是豫王身边最出色的两个女兵,绿秀极其擅长用毒,只要靠近了她跟梁依童,她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淑妃的人不敢轻易动手,肯定是畏惧她们!”
皇后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这还是只是明面上的两个,自从梁依童在韩国公府中毒后,她每次出门,暗地里的暗卫少说也有四人,豫王这般护着她,对她动手,不啻于在跟豫王宣战,淑妃她们难得聪慧一次,才没有动手!你觉得我应该为了你的私情,连累谭府?你真想让整个谭府给你陪葬?”
谭月影的脸逐渐白了起来,根本没料到背后还有这等隐情,她的泪珠儿也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小声哭泣道:“豫王怎么就这么喜欢她?”
今日豫王看待梁依童的眼神,她皆瞧在眼底,喜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