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这样严肃,梁依童本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见他竟是在说这个,梁依童羞得都快冒烟了,根本没料到他竟连孩子都介意。
她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你也说了,他们只是小崽子。”
豫王却不为所动,还伸手扯了扯梁依童的脸,“小崽子怎么了?小崽子就不是人了?”
梁依童竟无言以对,见他竟一反常态的坚持,她才只得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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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认了亲,老夫人却希望梁依童婚前住在武兴侯府,可是不论老夫人怎么暗示,豫王却好似听不懂,根本没让她住在武兴侯府的意思。
老夫人试探了两三次,也不再做徒劳的挣扎了,最后反倒是豫王松了口,说等她成亲前一个月,再让她搬回来,毕竟她前段时间才出了事,保不齐还有人想害她,住在王府他还放心些。
王府的防卫自然比武兴侯府森严得多,他都这么说了,老夫人自然也只能应下来,不过为了梁依童的名声着想,武兴侯府并未将认回梁依童的消息传出去。
接下来半年,京城也只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怀王不仅擅自离开封地,偷偷潜入了京城,竟还派人刺杀当今圣上,好在有豫王和侍卫护着,皇上才没出事,反而是韩国公府的三公子梁越沉因救驾有功,一时风头无两。
二是大皇子不知从哪儿得来个尤物,很是宠爱她,他竟效仿豫王,也不在意她的出身是否低贱,直接封了她为侧妃。
据说这位名唤黄妙儿的侧妃,不仅生得无比妖娆
,还格外擅长蛊惑男人,竟勾得大皇子夜夜宿在她房中,她得了恩宠也就罢了,却一点都不低调,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府里的丫鬟说,大皇子妃都被她气哭过。这事闹得大,连皇上都晓得了,还斥责了大皇子一通,令京城的众人看了不少好戏。
梁依童在得知黄妙儿竟成了大皇子的侧妃时,着实惊讶了一番,毕竟她一直以为,黄妙儿因勾引三皇子,为自个惹来了祸端。谁料她不仅没被杖毙,反而真去了大皇子那儿,还得了恩宠。
想到两人曾经的过节,梁依童眼眸微微动了动,不过她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肯定还会那样对她。
不知不觉离他们成亲就仅剩一个月了,八月初五时,老夫人便让人将梁依童接到了武兴侯府,顺便公布了她的身份,众人才知晓梁依童竟然是老夫人走丢的外孙女。
为了显得重视此事,陆老夫人还特意让大夫人举办了一个流水宴,将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了过来,摆了整整一日的酒席,趁这个机会,将梁依童正式介绍给了大家。
京城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显然没料到事情还有如此反转,毕竟自从圣上赐完婚后,众人一直都以为梁依童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飞上枝头变凤凰,论身份根本配不上豫王,谁料,人家竟摇身一变直接成了武兴侯府的血脉至亲。
甚至有人在猜测是不是豫王为了抬高梁依童的身份,才伙同武兴侯府的人,撒了个弥天大谎,众人这个念头,在瞧见梁依童与陆行有几分相似时,彻底打消了。
宫里几位娘娘却各怀心思。流水宴举行完的这一日,谭月影有些存不住气,直接来了皇宫,想见皇后一面。
这几个月对谭月影来说,自然是极其煎熬,因姐姐说了,梁依童未必能成功出嫁,她便一直耐心等着,谁料等了几个月,眼见婚期越来越近,梁依童却依然完好无损,不仅好好的,她还一下子从个丫鬟变成了陆老夫人的心头宠,身份都拔高了。
谭月影亲眼见过梁依童,自然清楚比美貌,她根本没法与梁依童相提并论,她唯一值得骄傲的也就是身份比她高贵了,可是如今,她竟跟武兴侯府扯上了关系。
瞧见皇
后,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低声道:“姐姐,他们还有一个月就成亲了,陆老夫人这么高调的认亲,那些想害梁依童的人,肯定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吧?是不是我与豫王当真没可能了?”
说完这话,她的泪珠也滚落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的。
皇后擦了擦她的泪,恨铁不成钢道:“你也说了还有一个月,他们又不是已经成亲了?哪里值当落泪?”
在皇后看来,武兴侯府认了梁依童未必不是好事,豫王府防备如此森严,他们就算想动手肯定也寻不到机会,去了武兴侯府却不一样,梁依童能多活几日都不好说。皇后却不知道,豫王一早就派人去了武兴侯府,梁依童身边也有人护着。
淑妃的人原本就想趁着老夫人宴请众位贵客时,对梁依童下手,然而却愣是没寻到机会,此刻淑妃正恼得摔花瓶呢。
这时梁依童却在安心备嫁。
她如今住在明寿堂,老夫人歇下后,她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回去后,她便又拿出了她的嫁衣,这嫁衣已经绣了好几日了,眼瞅着就快绣完了。
她正绣着嫁衣上的牡丹花纹时,却见表姐陆锦来了她这儿,陆锦是长房的嫡次女,也是府里唯一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她仅比梁依童大两个月,也是今年方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