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律师颔首,打开电脑,幕布垂下来,一束光影映照在墙上。
PPT上,一张图表简洁明了,摊开在众人面前。
“根据贺老先生的意思,经由律师团多次商讨,我们对遗产分配做出了如图表所示的内容,各位可以先看一下,如有疑问,律师团将会对各位进行详细讲解。”
谢汀抬眸扫了一眼,不由心里一跳。
她下意识偏眸去看周芹的脸色。
周芹整张脸都青了。
她下意识去攥紧一侧贺泓致的手,尖尖的指甲一瞬便戳破了他的皮肤。
“泓致,劝劝你爷爷,他这是要把你这个长孙置于何地……”
贺泓致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周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她手掌握在手里,轻声安慰她:“爷爷的财产,给爸爸和姑姑一人一半,没有问题。我是小辈,怎么能置喙?妈,你放宽心,相信我能……”
“我放宽什么心!!”
贺泓致的话声声如刀,将她心头软rou戳的稀巴烂,周芹尖利的声音冲口而出,猛地站起身,眼底血红一片。
“爸!你要给汀汀分股份,我们认,可你怎么能直接分出一半给她!你让千洲和泓致情何以堪?”
贺千洲看到那个遗产分配时,脑子也是一懵,他后知后觉地站起来拽周芹,把她推到身后。
一边皱着眉朝贺定璋说:“爸,周芹冲动,您别和她计较。可这遗产,我也有两句话想说……”
“你爹我还没死呢,”贺定璋定定望着他,“你以为千雁没了,家里东西就都是给你的?”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汀汀毕竟是女孩,要嫁人的。她握着那么多股份……”
应辞许轻轻一笑。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这声冷笑惊的人骨头发颤。
“舅舅这就不必担心了。”他眉梢轻扬,沉稳平和。
“我倒是很愿意给汀汀做一辈子的打工仔,”他戏谑地瞥了眼谢汀,“不会让你贺家的东西改姓应的。”
“以后有了孩子,跟着岳母姓贺,我也不在乎。”
他握着谢汀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她手指,扬眉问她:“汀汀说呢?嗯?”
谢汀眉梢猝然绽出一个笑来。
“当然是听你的呀。”她声音脆脆甜。
一地冷寂。
贺定璋清咳一声,冷冷道:“我的儿女,一视同仁。”
他意味深长望向贺千洲:“千雁如果在,贺家掌权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千洲,适可而止。”
贺千洲的面色此时也清清楚楚沉了下来。
谁也没料到这顿晚饭吃成了这个样子。
贺定璋有些累了,倚在椅背上,摆手道:“散了吧。”
窸窸窣窣的起身声、走路声,门开了——
“等等。”他忽然出声。
周芹脸上猛然迸发出期冀的光,转头看过去,嘴唇张合,正要开口,却听贺定璋道:
“辞许和汀汀后天晚上陪我去陈家赴宴。没别的了,把门带上。”
最后一位律师出门,抬手将门阖上。
木质撞击的沉闷一响,打碎了周芹眼底的期望。
她蓦然转头向前一步,离谢汀近在咫尺,应辞许身子一转,抵在了她身前。
周芹一声冷笑:“怪不得应家这么大度,不在乎谢汀在娱乐圈里做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原来是盯上了我们贺家的这点rou。”
“你们贺家?”应辞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是不解,“我没听错的话,舅妈姓周,什么时候改姓贺了?”
贺千洲上前摆长辈架子,沉声道:“辞许!你就这样跟舅妈说话的?”
应辞许淡淡道:“舅妈就是这样诋毁小辈的?”
谢汀抬手挽上他的手臂,脸上的甜笑情真意切:“舅舅,我知道舅妈不喜欢我,可我这个外甥女儿你没法换掉,那不如给我换个喜欢我的舅妈好了?省的舅妈老惦记外公给我分的股份……”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贺家分遗产的事情,第二天便被人有意无意地透露了出去。
坊间传闻,谢汀刚靠上应家这座大山,一时得势,立刻就带着应辞许逼迫贺定璋瓜分遗产。
贺定璋气的大骂她不肖子孙,狮子大开口竟敢张口就是荣璋药业的一半股份。
据说当晚,贺定璋就进了医院。
豪门恩怨没人不好奇,吃瓜群众把谢汀的黑料又被翻来覆去炒了个遍。
连荣璋的股票都动荡了几个点。
周芹和贺千洲也是急了,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
可惜了,贺定璋容光焕发,被气病的却是周芹。
是在去陈家宴会的路上,谢汀才知道,周芹带着病,都要强撑着来赴宴。
她淡淡笑了下:“让她蹦跶。”
谢汀和应辞许一人一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