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直冲而上……
现场刹那sao乱起来,有人大喊:“谢汀还被绑在里面!!!快救人——”
下一秒,一个黑影如风般窜了进去,而后,
“嘭”——
一声巨响。
……
司机开车,周平坐在副驾,拿着平板低声向自己在工作时间任性翘班的老板汇报工作。
应辞许倚在后座上,眼帘半阖,颀长的双腿交叠,手指微屈,搭在纯黑色真皮座椅上,随着说话声轻轻敲动,懒洋洋模样。
车子里有清浅的冷松淡香,他半听不听地,视线凝结在柔软脚垫上。
脚垫平整,只靠近门缝处微微蜷曲起小小一角。车子驶过缓冲带,细微的颠簸下,他余光里瞥见一闪而逝细细的浅白光芒。
他眉心轻敛,微微弯腰,长臂一伸,指间捻起一颗圆润可爱的珍珠耳坠。
女孩子的饰品,躲藏在角落里,也不知静静地在那里躺了多久。
应辞许眸底漾起一个清浅至极的笑,一闪即逝。
也不知道小姑娘哪回落在他车里。
微微恍神,车子猛然一刹,猝不及防间,指尖的珍珠耀着光一跃而起,重重落在他脚尖,弹跳一瞬,而后莹白的珍珠从他深黑皮鞋上一滑而过,静静隐没在柔软的地垫里。
应辞许心头微微一滞,细细的不适感如同软针,密密麻麻穿梭在他心头,令他眉心无可遏制地深深蹙起。
司机忙道歉:“那辆车忽然窜出来……”
应辞许抬手制止他,缓了一瞬,可那一刹那的不适不仅没有过去,甚而绵长地冲破胸腔,隐隐作痛。
周平有些讶异地转头看他一眼,道:“应总,到酒店了。”
“直接去片场。”
车子继续直行。
应辞许忍耐须臾,躬身将那颗珍珠再次捡起,用力握在掌心里。
细巧的银针深深扎在他皮肤,轻易刺破,细细的血珠沁出来,仿若自虐。
可那痛楚比不上胸腔闷痛的万分之一。
好像一把小小的铁锤,发出嘈杂又尖锐的声音,在他耳边越敲越快,越敲越快,敲的人心头烦躁一股股胀起来。
珍珠硌在他掌心,他的焦躁倏然有了出口。
是谢汀——
他瞳孔幽深,声音沉郁,一字一句:“车子开到最快——”
是想见她,这一秒,就这一秒。
一刻都不愿再等。
她恨他也罢,厌他也好。
即便玻璃杯再次碎在他额角,鲜血飞溅无数次,他也要踏进业火里一步步向她走去。
他被魔咒镇压,滔天业火昼夜不息地焚烧他,她不救他。
她是拉他沉沦的妖Jing。
……
入目是薄薄的烟雾。
秋日飒爽,万里飘蓝,纯粹如块宝玉,被渐渐飘气的浅薄黑烟悄无声息地吞噬。
应辞许坐在后座,眸光探出去,这景象远远便闯进他眼底。
这不对劲。
他知道她今天拍什么戏,可这烟虽然还浅,但入目一看便知,那头着了火。
心头的焦躁宛如化作实质,他声音冷如碎冰,带着湍急:“再快。”
司机也看到那景象,心头一颤,油门霎时踩至最底,车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猛地往前窜了出去。
急刹车的尖锐利响在片场毫不引人注意,那头早乱了,sao动、恐慌,有人再跑,有人捏着手机歇斯底里地跳脚:“灭火器——灭火器拿来!!”
车还未停稳,应辞许甩了车门猛地飞了出去,入目火势已难以抵挡,他疯狂向前跑去,混杂着烟气的烈风灌进喉腔里,辛辣刺鼻。
何文放带着哭腔的声音,嗓子都破了:“汀汀!汀汀!”
应辞许心头猛然一坠,他眸底已然腥红一片,箭步冲过去一把攥住他脖颈,哑着嗓子压抑着问:“她在哪?”
何文放剧烈咳嗽,眼神触到来人,燃起不可思议的狂喜:“应总!应总!汀汀还在里面,她全身都被绑着,她动不了——”
应辞许一把甩开了他。
秋风燥烈,干草太多,火势顺风而上,不过片刻,炙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人脸颊都烧烫。
周围人越退越远,剧组准备的灭火器寥寥无几,在冲天焰火之前宛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消防车还未出现。
可她等不起了。
她手脚被缚,就这样无力地躺在火势最中央的地方,烈焰般的火舌咬在她细白的脚踝,一寸寸舔舐她细嫩的肌肤。
小姑娘娇气得很,可这会儿连哭着叫痛,都没人能听到。
应辞许眼底一片血红,胸腔炸裂,望见远处终于有人引水过来,他抬手抢了水枪,举手从头顶直直向下冲去。
喷溅的水柱顺着他发顶四溅开来,水流冲刷在他面颊,顺着线条凌冽的下巴一滴滴涌进脖颈里。
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