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松开!”
简直了,跟条滑不溜秋的鱼似的,在怀里乱蹦,偏偏应辞许的手钳的紧紧的,她的细腰贴在他腰胯哪里,磨蹭的简直要起了火。
应辞许下了力气把她箍在怀里,掐在她腰间的滚烫掌心越捏越紧,紧到他手背青筋都绷起来,眼底燃起忍耐的焰火。
这热度透过薄薄的纱裙,烙在谢汀浸了水后冰凉的皮肤上,激得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他就低头看着她闹,眼底黑沉沉一片,看不出情绪。
谢汀一个小姑娘,怎么弄得过他,抬头正要张口再骂,却被这双眸子恍了下神,愣了一瞬,嘴巴张了张,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下一秒,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她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沉甸甸的弧线,而后重重垂在他手臂上。
这水淋淋的、狼狈至极的公主抱。
“你乖一点,”他声音发哑,“不是不让你闹,回头我随你闹。可这会儿也不看看场合?”
场合?谢汀被愤怒冲昏的脑袋终于泛起一丝清明,今天是个好天气,贺家老宅久违的热闹,全是为了带她出场。
今天可是她风风光光的日子。
现在,她浑身shi淋淋的,像只落汤鸡,正被另一只落水狗衔着往岸上走。
我日你仙人板板!!!
谢汀也是知道丢人的,更何况,今天贺定璋为了给她做面子,并没有清场记者,说不定这宅子周围就有等着拿独家的狗仔举着黑洞洞的镜头对着他们呢!
都怪这个狗男人!
她刚才是昏了头了,这下不仅昏头了,简直是头昏了!
谢汀咬牙切齿,可形势比人强,她狠狠瞪了一眼应辞许,咬着牙手往他脖子上一圈,脑袋一下子扎过去,抵在他颈间,催促:“挡着我点儿,赶紧走赶紧走!”
她头发全shi了,一绺一绺的粘在脸颊上,这样往他脖颈处一蹭,剩下那半边便缠缠绵绵地贴在了他皮肤上,刺刺地发痒。
应辞许垂首看她这幅鹌鹑模样 ,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
谢汀又是气愤又是羞耻,脑子一热,张口咬住他喉结,下了劲儿的,一阵刺痛。
嘴里还含糊着说:“笑你个头啊,快!点!走!”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情形无比熟悉,不过是抱着的姿势换了一个,彼时她盘在他腰上,嘴里咬着他喉结,火急火燎地催他快点走快点走。
那时候就剑拔弩张的,跟这会儿不遑多让。
气氛忽然有些微妙,半分尴尬半分暧昧,情绪发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
应辞许喉结滑动,怔了片刻,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谢汀正贴在他喉间,微微的震动抵着她的脸颊传来,沉沉的笑意带着磁铁般,勾的她热血直直往上涌,脸上殷红一片。
他笑着叹气,低声说:“牙尖嘴利的,狗崽子一只。”
同上回一模一样的话。
谢汀脸更红了。
她就这样被他死死掐在怀里,趟着水一步步往上走。
里头,应弘泰已经冲过澡,周平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他这会儿出奇的乖觉,穿着一身贺定璋的衣服,正抱着杯子小口抿姜茶。
谢汀和应辞许一前一后进了门,厅里坐着的几个人齐刷刷扭头看过来,表情一个比一个Jing彩。
周芹看着谢汀的狼狈样子,有些幸灾乐祸,张口就说:“哎哟,怎么搞的?可惜咱们汀汀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了……”
贺定璋手里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磕。
周芹悻悻地住了嘴。
有了刚才那个插曲,谢汀这会儿恼怒也不是,羞愤也不是,可也不愿意给周芹看笑话,只好Yin沉下脸,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裙摆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在客厅里画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应辞许立着没动,目光随着她身影看过去。
他这人,向来存在感强,那视线如同灼了火般,烫在谢汀的脊背上,烧的她心头火又旺起来。可这会儿已经不是全然的愤怒了,还带着半分羞恼。
“看什么看!”谢汀扭头就是呛声,气哼哼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音都荡出来,好似宣誓一般,“跟你说清楚,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也别站在我家碍眼了,滚回你的S大!”
这话没头没脑的,站在厅里的几个人,也就周平堪堪听了个明白。
他被谢汀的火气冲的脖子一缩,心里哀嚎,惨了惨了惨了,一边同情地看了眼应辞许。
谁知一眼瞥见应辞许嘴角飞快地一翘,似是在笑。
周平:?
这就是大佬的心理素质吗,果然与众不同,这时候都踏马笑得出来?
应辞许不知他在腹诽什么,他只是笑。
小姑娘真可爱。
他可还没开口求她原谅呢……
所幸谢汀没注意到他这一闪即逝的笑容